,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六哥,这事儿怕没那么简单,昨儿个老八那混球可是到老四府上去了,六哥,该怎么办,您倒是说啊,小弟听您的吩咐就是了。”胤禵略有些激动地说道。 嘿,说得倒是很动听啊,这小子现如今也学会装神弄鬼了,不错,很有点长进嘛。胤祚一眼就看穿了老十四这话不实在,是探底来了,可也没打算点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为你门下奴才着急了?”老十四的门下奴才侗成在山西任臬台,手底下不怎么干净,这一点胤祚是早就知道了的。 胤祚到地方办事,向来是手下不留情,从天津到河道再到山东,哪一回不是大批官员落马,简直成了“官员杀手”,老十四门下奴才原本就不算太多,能混成方面大员的就更少了,侗成已经算是老十四手下官当得最大的了。栽培一个门下奴才出来不易,毁掉却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说胤禵不担心那绝对是假话,可胤禵问话的目的还真不是在侗成身上,而是真的有些子担心胤祚被干倒,真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了靠山,又羽翼未丰的他除了任人宰割之外,也真没别的出路了,此时听胤祚这么一说,老十四心中还真的有些子担心自家的奴才起来,只好陪着笑道:“六哥,哪能呢,小弟门下那狗才还是能干的,六哥怕不是……” 胤祚呼地坐直了身子,一挥手打算老十四的话道:“能干,嘿,怕是能捞钱吧,人命官司的黑钱都敢昧,还真是能干到了极点,拿着,好好看看。”胤祚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本子丢到了老十四的怀中。 不消说,那小本子上记载的都是侗成所干些的恶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写得清楚明白,足够杀头抄家的了,直看得老十四心惊胆战,不过老十四毕竟是老十四,心中虽慌乱,面上却是嬉皮笑脸地道:“六哥,这些事儿小弟着实不知情,要不小弟训斥这家伙一番,让他收敛一点,嘿,这千里为官只为财,老四、老八门下那帮子人也没好到哪去,六哥您说是不?” 训斥?嘿,说得倒轻巧,奶奶的,今儿个咱收服不了你小子,就彻底毁了你,省得老子瞧着闹心。胤祚脸一板,冷冷地道:“不知情,嘿,好个不知情,一句话就能了事?老十四啊,老十四,你叫哥哥说你什么好呢?你要钱不能向哥哥要吗?哥哥哪回缩手不给钱了,嗯?你倒好,玩起贪污受贿来了,事情若是闹大发了,你让额娘怎么办,嗯,说!” 老十四脸色一白,旋即恢复了过来,叫起了撞天屈:“六哥,那混帐奴才的事儿小弟实是不知情,小弟可以对天赌咒的,小弟……” 胤祚瞥了老十四一眼,淡淡地打断了老十四的屁话,沉着声道:“知情也好,不知情也罢,你若是能将此事也讲明了,哥哥就信你一回。”胤祚手一伸,再次从衣袖中掏出本小册子扔了过去。 这本小册子正是死在《南山集》一案中的库阿达所留下的那本小册子,那上头写明了自打老十四协理兵部以来所有吃回扣、贪污的证据,原也容不得老十四辩解,一见到这本小册子,老十四的脸彻底白了,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他很清楚这本小册子若是到了康熙老爷子手中,他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别说什么登大位,能保住不被圈养就是万幸了,但削爵却是怎么都逃不过去的。老十四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装出一脸子悲哀的样子道:“六哥,打小了起您就疼着小弟,您不会真的……” 嘿,会不会就看你小子识不识趣了,奶奶的,这一回若是还不能收住你的心,那就别怪咱不念兄弟多年的情面了。胤祚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对老十四除了有利用之心外,其实还是很疼这个小弟的,不过为了帝位,有些东西也只能先放到一边了,眼瞅着老十四那副丧魂失魄的样子,胤祚暗自在心中咬了咬牙,将怜悯之心摁了下去,铁青着脸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钱是好东西不错,哥哥也喜欢得紧,但要拿自家性命去换却是不值得。别以为你做事隐秘就能瞒得住天下人,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等事情你还是想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