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递到了沈浮声面前,就被沈浮声做了降职处理。 那之后再一次,人人陷入恐慌境地,工作谨小慎微,生怕有一点错处。 几位相熟的高管凑到一起埋头讨论,又不敢说沈浮声的心情阴晴不定,就只说是管理策略,管理松时,是为了看他们的自觉。管理紧时,则是教训他们的懈怠。最终目的一致,是让他们兢兢业业,每日都绷着神经做事。 沈总,实在是高。 全公司大概只有两个人不这么想。 除了许焕,就是李寅。 那日之后,那个带有皱褶的高定西装就深深地刻印在了李寅的脑海里。他无知懵懂,却隐隐约约,好像触碰到了那个能够影响沈浮声晴雨表的开关。 这么想时,他的视线就再一次落到沈浮声办公桌的那一个海东青玩偶上。 大概就是前两天突然出现的。用毛线钩的,海东青雪白的底色上有着灰黑色的漂亮花纹。锐利而黑亮的眼睛镶在头部,鸟喙微勾,锋利而闪着薄光。 是猛禽,凶狠,果决,擅长捕猎。硬要说,其实符合沈浮声的气质。然而毕竟身体的大部分是毛绒而绵软的毛线,摆在光洁硬朗的黑木办公桌前上,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来往的人看到了,觉得奇怪,却并不敢问。倒是沈浮声一贯坦然,在所有人聚集在办公室开会时,他偶尔还会将那海东青拿下来,漫不经心地放手里抚摸摆弄。 李寅作为助理,是最常和沈浮声接触的人之一,他站在办公室,把那海东青看了又看,心底有了一个揣测。 终于,他在没人的时候,忍不住试探道:“老板,这海东青勾得可真好。” 沈浮声闻言,将那玩偶又拿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碰过那锋利的鸟喙。 看穿了他的试探,沈浮声似笑非笑:“需要你告诉我么。” 李寅立即收敛神色,低头认罪。 可沈浮声分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碰了碰那只海东青漂亮的尾羽,想起那天阮然将这东西送给他的模样。 是在他加班回家后的一日。那天已经晚了,过了阮然平时的睡觉时间。但他打开门,门厅的灯却亮着,橙黄灯光下,阮然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像是很有些困了,似睡非睡。 听见声音,她睁开眼,仍带一丝倦意,站起身,迎向他:“你回来了。” 沈浮声的动作顿了顿,才沉沉地“嗯”了一声。 女人穿着藕粉色的丝质睡衣,表面光滑而反射着灯光,随着她走来的动作,如同粉色的海浪翻涌。 她的发丝由于刚才的姿势而有一些凌乱,有几绺打着卷儿贴在白皙的脸侧,平生添了一股稚气。 阮然随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从桌上拿出一个玩偶递给沈浮声。 “喏。” 沈浮声却没有马上接下来。 阮然的手举了两秒,没等到沈浮声的动作,抬头看他。沈浮声这才出手,把那只海东青托在手里。 他把这玩偶从头到脚上下看了几眼,才缓慢指出:“好像不是小象。” 阮然:“……你还真要一样的啊。” 沈浮声捏那海东青的爪子,说:“噢,就给他勾,不给我。” 阮然:“……” 她无奈地看了沈浮声一眼:“你要他的干什么?你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一个是分手的情人,一个是协议的夫妻;一个曾经形影不离,如今形同陌路,一个日日对坐饮茶,却再无更亲密的接触。 哪个更好,哪个更坏?沈浮声没有问。 他只是点点头,好像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阮然以为任务完成,松了一口气准备去睡觉,却又被沈浮声叫住。 “有那小象大吗?” 体型不一样,其实很难比。沈浮声只是逗她,没指望得到回答。 但阮然仿佛是认了沈浮声这种胡搅蛮缠的性子,好着脾气解释:“这个用了六包线,颜色也更多。” “那个呢?” “那个五包。” 沈浮声终于满意了,大发慈悲放了阮然走。 第二天,海东青就出现在了办公桌最上面,供所有人瞻仰。 “你知道海东青和小象的区别是什么?”沈浮声把海东青放回去,突然问站在他面前的李寅。 李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