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们让我想一想。”罗开良做思考状。 郭老眯着眼睛看着罗开良的脸。 欧阳平则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 非常明显,罗开良对欧阳平的提问变得谨慎起来——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你想好了吗?酒精瓶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放在藤箱里面,和藤箱一起扔进了滁河。”罗开良在说酒精瓶的时候,没有说锤子的时候那么爽快利索了。 “还有酒精棉球呢?也丢在藤箱里面了吗?” “对,也在藤箱里面。对了,那把铁锤也放在藤箱里面了。”关于锤子,罗开良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欧阳平头朝后面仰了一下,视线正好和郭老相遇。 “锤子,你刚才不是讲锤子藏在封堵密道的土里面了吗?” “不错,我确实把锤子放在藤条箱里面了——绝对不会有错。” 郭老示意小曹在这一段记录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欧阳平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四个字:“瓶子棉球?”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接着往下讲。” “处理好陈耀祖头发里面的血迹之后,我把他抱出密室,放到门后。” “那一声来人啊!是怎么回事情呢?” “那一声——是——是我喊的。” 欧阳平和同志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怪不得同志们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刚开始,欧阳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罗开良,在档案材料中——在陈家所有人的印象中,他们听到陈耀祖的呼救的时候,罗开良正躺在床上,谁能想到,此时,罗开良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而在老泰山的西厢房里面。 “是你喊的?” “对。” “你不怕陈家人看出破绽来吗?” “大家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距离太远,我只说了三个字,我憋着嗓子喊了两遍,我怕他们听不见,还敲了几下门。” “往下说。” “楼上和院子里面很快就有动静了,我听到楼上和院子的动静之后,我就钻进了密室,从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房间,盖好天花板和楼板,将梯子放回原处,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 “你难道就不怕——不怕陈梅冲进房间吗?” “在这种时候,梅子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冲到楼下去。我如果是好好的,他肯定会喊我,我躺在床上,她就是喊我,我也下不了床啊!” “在档案材料和后来的谈话记录里面,你后来被架到楼下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是我喊他们的,楼下有事——陈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从密室返回自己的房间,难道就不怕有人进入密室吗?密室和库房之间的两道暗门必须在里面才能恢复原状。” “只有梅子一个人知道密室的事情,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梅子是不可能想到密室的——第三天,陈耀祖上山,家里的人都去了,我进入密室,将密室和密道的门恢复原状。” “这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陈耀祖的丧事办完之后,梅子肯定要到密室里面去;再说,梅子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人,派出所的人第二天一大早突然闯进我们陈家,梅子不可能不往深处想——当时,在陈家,没有人不疑惑的。吴所长没有发现问题,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你就这么有把握?” “关键是,无论是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