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有一个密道。密道口就在西厢房下面的密室里面。” “就是连接密室和库房的通道吗?” “不是,是通向后山的密道。” “通向后山?” “密道就在陶窑里面。” “我明白了,一九三五年,我姑母——我姑母就是陈耀英——她逃离陈家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密道,我爹跟我说过,我当时还不怎么相信呢?” “张登科,你在陈家呆了很多年,你对罗开良怎么看?” “罗开良这个人阴的很。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快说。” “前两天——就是你们找我们谈话的时候,柳妈在私下里跟我说了一件事情——不过,柳妈只说了一半,我回来以后一直在琢磨这半句话。” “你快说,半句什么话?” 这次的天井洼之行是明智之举,还是郭老的思虑深邃。既然罗开良的话中有破绽,那就一定有缝隙可钻。罗开良会诡辩,会编故事,但他无法把留在人们记忆中的生活残片扫除干净。所有的生活,都已经铭刻在历史的记忆里面,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它们。 “她说罗开良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张登科接着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罗开良出院以后——明明说要在床上静养十天半月,可他——” “你怎么不说了?” “柳妈说,罗开良出院的那天晚上就和大表姐行房事。” 欧阳平和郭老互相对视了一下。这个情况非常重要。 “柳妈看见了?” “柳妈洗衣服的时候,在大表姐的裤衩看到了那个东西——” 张登科所说的“那个东西”是男人在行房事的时候排泄出来的分泌物。 不能下床,却能行房事,这件事情确实很奇怪。 “我本来不知道柳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情,刚才,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大概有点明白了——柳妈为人谨慎,她平时少言寡语,从来不和别人谈论陈家的事情。” “说说看,你明白什么了?” “柳妈是想说,罗开良卧病在床,其中一定有诈。” “欧阳科长,你们应该去找柳妈,她在后院伺候陈家人,只有她才能进入大表姐的房间。柳妈年纪虽老,但记性特别好,她遇事过目不忘,做活小心谨慎。如果她知道你们已经把罗开良抓起来,可能会想起一件事情,你们还没有把罗开良抓起来,她就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张登科说的很有道理,他虽然没有向欧阳平和郭老提供什么重要的线索,但他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路径。 两个人离开天井洼的时候,时间是八点二十五分。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小曹他们还没有回来,颍上村的路比较远,三个人回来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于是,欧阳平和郭老决定到逍遥堂是泡一把澡。走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欧阳平关照门卫陈师傅,如果小曹他们回来,就让老雷和翟所长到逍遥堂一号厅去找他们。 欧阳平顺便去了一下红霞旅社,忙了大半天,竟然把郭老住宿的事情忘了,好在红霞旅社就在公安局的斜对面,什么时候去都有房间。 离开红霞旅社之后,两个人去了逍遥堂。 两个人在池子泡到九点半钟的时候,欧阳平看见翟所长和老雷光着身子走进浴室,下了池子,因为浴室里面雾气太重,两个人走到跟前,欧阳平才看见他们。 “翟所长,老雷,你们回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