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留出一点血来吧!凶手肯定要对尸体进行处理,处理干净之后,才能弄出密室。因为,在给死者穿衣服之前,是要对死者的身体进行擦洗的。 “科长,清洗血迹,头发就是湿的,这样不是会被发现吗?”坐在旁边的李文化道。 “他可以用酒精,酒精挥发的比较快,你不要忘了,三月二十九号的晚上陈耀祖出事之前可是喝了酒的,用酒精清洗头发里面的血迹,是不大容易被发现的,到吴所长和汪小引赶到现场的时候,小汪,你和吴所长是什么时候感到陈家老宅的呢?”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左右。”汪小引回答道。 “这时候,酒精早已经挥发殆尽,而陈耀祖口腔里面的酒精应该还在。吴所长和汪小引没有检查头发,即使他们检查,也不可能发现,因为,死者的头发非常密。铁钉的头部是褐色的,而人的头皮也是褐色的。至于我们很容易就在陈耀祖的头骨上发现了铁钉,那是因为包裹头颅的头发和头皮软组织都没有了。” 接下来,被请进古董店的是罗开良。 罗开良戴着一顶黑灰相间的方格鸭舌帽,上身穿一件藏青色呢子大衣,大衣里面穿着一件高领毛线衣,下身穿一条带竖条纹的蓝颜色裤子,脚上穿一双棕色的棉皮鞋。看上去像一个阔佬。言行举止也有些斯文的味道。 走进古董店的时候,罗开良的嘴上叼着一支香烟。 罗开良在椅子上坐下,他想跷二郎腿,但没有跷,最后还是选择让两条腿规规矩矩地放着。 罗开良的年龄在五十五岁的样子。 “你叫罗开良吗?” “是。我叫罗开良。” “多大年龄?” “今年五十五岁。” “干什么工作?” “我在镇文化馆工作。” 档案资料上显示,罗开良是东门镇文化馆的馆长。此人有一些文化,写得一手好字,还是一个京剧票友。 “罗开良,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九日晚上,陈耀祖出事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案发当时,我在床上——在床上躺着。” “你一直在床上躺着吗?我是说,大家发现陈耀祖出事以后,你也在床上躺着吗?” “不,后来,我爱人梅子和张登科把我架到楼下——我刚做过手术,当时还不能下床。” “下去以后,你看到了什么?” “老岳父躺在西厢房的门槛里面。身体蜷曲在一起,老岳父大概是想打开门,但没有打开就倒下了。” “从你爱人陈梅发现陈耀祖躺在地上,到把你架下楼,这中间相隔大约多长时间呢?” “想不起来了,当时很乱,我听到下面的嘈杂喧哗声以后,喊了好几声,但没有人理我,我估计他们没有听见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比较低——我刚做过手术,不能用力。” “刚做过手术”,这句话已经说了两遍。 “在你们听到陈耀祖呼救之前,陈梅在什么地方?是你一个人呆在房间吗?”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但我们都听到了老岳父的声音。” 欧阳平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陈耀祖在西厢房里面呼救的时候,罗开良到底在不在床上,他是不是和陈梅在一起。从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罗开良应该呆在自己的床上,因为他刚做过手术,无法下床走动,但作为一个刑侦工作者,是不会轻易相信未经证实的说辞的,任何说辞,特别是关键的环节,都必须有事实做支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