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代的理由了。要不,你们把他叫过来,我让他说。他听我的话,事情到了这份份上,该认命了。自作孽,不可活。”欧阳平没有想到马主任也会大发感慨。最后这一句倒有点像是主任说出来的话。 马主任的提议是完全可以考虑的。 父子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审讯室,这还是第一次。欧阳平办了很多案子,这也是第一次。 两分钟以后,老雷将马二春领进了办公室。 当马二春看到泪涕并流的父亲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切——他该明白了。 马迎美用左手的衣袖擦了几下眼泪和鼻涕,右手衣袖上已经摸了不少眼泪和鼻涕,马主任竟然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李文化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马主任的旁边,示意马二春坐下,父子两人坐在一起同时接受审讯,颇有点滑稽,这爷俩可是为马氏家族争了不少面子啊! “马主任,你说吧!” 欧阳平注意到,当马二春拖着沉重的脚镣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马迎美的眼泪和鼻涕的产量突然增加了许多。他弯下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像女人一样哽咽啜泣起来,他大概是想用身体语言告诉儿子:“不要再抱任何幻想了,赶快交代自己的问题吧!” “马二春,你还不想交代吗?” 马二春眼睛通红,下颌骨上的肌肉在做激烈地运动。他虽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是想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信息,当然,也或许他还没有从混沌的思绪中缓过神来。 “阿春,交——交代吧!早——早交代,早超——超生。”马迎美已经泣不成声,言语之中还有那么一点大彻大悟——或者视死如归的意思。 马二春仍然保持缄默。 “马二春,如实交代问题,这一次,你不要再报任何侥幸的心理。彻底交代问题,才是你们父子俩唯一的出路。” 马二春咧着下嘴唇吐了一口气,道:“你们把我爹带走,他在这里,我没法交代问题。” “为什么?” “我受不了。案子是我做的,他是被我牵连进来的。” 欧阳平可以考虑一下马二春的情绪,他和李文化低语了几句,然后道:“你父亲坐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万一你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父亲还可以帮你纠正,说漏的地方,马主任也可以帮你补充。” “请你们带他走,我保证彻底交代问题,绝不会有半点隐瞒。” “行,老雷,把马主任带下去,他也该歇着了。” 老雷走进办公室,搀扶着马主任,步履蹒跚地、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办公室。李文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马二春,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呢?” “就从你和卞寄秋的关系开始说,卞寄秋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吗?” “是,” “是卞寄秋自愿和你在一起的吗?” “不——不是。” 马二春的回答很简洁,也比较消极被动。但能开口说话,并如实交代问题,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讲!你刚才可是答应绝不会有半点隐瞒的哦。” “有一天傍晚,卞寄秋从地里收工回来,吃过晚饭以后,她从田铁匠那里要来了一杯开水,她回到房间以后,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到祠堂后面的茅房方便去了。”马二春说到这里停住了。 欧阳平并不指望马二春竹筒倒豆子,只要能如实交代问题,同志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欧阳平并不着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