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负责送陈老师来的。”崔主任道。 “患者在入院时,少言寡语,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但思维非常混乱,有比较严重的狂想症,饮食起居紊乱,坐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半天,特别是夜里面,她整夜整夜地不睡觉。最糟糕的是不肯吃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将药弄碎了放在饭食里面。” 欧阳平能想象到陈老师的病有多严重。 “在送她来之前,我们已经让她休息了一个多月,但没有想到越来越严重。”崔主任回忆道。 “她入院以来,自杀过三次,不过,每次自杀都是在病情平稳,大脑比较清楚的时候发生的。发病的时候,只要看到年轻的护士,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女儿。” “自杀过三次?” “对,最严重的一次是乘我们不注意,将碗打碎,用瓷片割破了手腕。幸亏护士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没有办法,我们把她安置在一个额单独的房间里面,将她系带子的鞋子换成布鞋,将裤带换成了一根比较细的绳子,我们还安排了一个护士盯着她。” 陈老师一定是不想成为女儿拖累,才选择了结自己生命的。 “季大夫,我们想知道,陈老师的病情是好转了,还是在逐步恶化?” “陈老师的病,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靠药物控制,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发病,好转是不可能的,你们也知道,如果长期服用药物,除了产生依赖性,还会对患者的神经系统造成难于修复的损伤。” 听了季副主任的话以后,欧阳平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季大夫,陈老师是清醒的时候多,还是混乱的时候多呢?” “欧阳科长,您所说的清醒的时候,在我们来看,只能说是平稳安静的时候,至于她的思维,因为她少言寡语,所以,很难判定。” “陈老师的病有没有好转的希望呢?” “她心里面的创伤太多,心病还要心药医,除非能解决她的心病。可是——”季副主任欲言又止。 “季大夫,您请说。” “他的丈夫已经死了,这是她最大一块心病,人死不能复生,这块心病如何医治呢?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听说女儿还在农村插队,依我看,除非她的女儿现在回城。奇怪的是她的女儿一直没有来过,是不是一直瞒着女儿呢?” 欧阳平的心里一阵酸楚。 秦院长的神情越发凝重。 办公室里面一片寂静,大家的心情异常沉重。 “如果她的女儿能常来看她,当然,如果她的女儿能招工回城,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秦院长抹了一下眼睛:“欧阳科长,你把陈老师的女儿的情况跟他们说说吧!” “各位专家,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陈老师的女儿卞寄秋可能已经遇害了,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挖出的尸体的照片。陈老师的女儿在浦口区文峰公社飘儿井大队田家堡插队,乡亲们都说她今年春天回城了。” 三个专家面面相觑。 “这是——”高主任拿着一张照片,他大概没有看清楚照片上是什么。 “这是死者的下肢。”欧阳平道。 “她被分尸了?” “被分成三部分。” “没有人看见她离开吗?”包主任道。 “我们调查走访了很多人,没有人看见她离开。” “这样一来,陈老师治愈的可能性就更小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