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从屋里拿来一把靠背竹椅,在刘老师身边坐了下来:“刘先生,有日子没有见到你了,你身子骨还不错吧!”徐妈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 “老了。您生活的还好吧!” “穷日子穷过,富日子富过,都是一个过。”徐妈望了望欧阳平和郭老,她可不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人呕,“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娘,听说您以前在金二老爷家做过事情。”欧阳平道。 “不错,阿莲嫁到金家的时候,把我带了过去,我们是远房亲戚。” “您专门伺候阿莲吗?” “不错。”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金家的呢?” “你们容我想一想。” 耐心等待。 “差一年,就三十年了。” “做的好好的,您怎么会离开金家呢?” “自从老爷离开东门镇以后,阿莲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是一个识相的人,就向阿莲请辞,阿莲是有点舍不得,但没办法,最后还是同意了。” “金老爷离开东门镇?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她了呗。” “不要她了,把她休了吗?” “金家讲究的就是面子,他是不会休妻的,可这比休妻更难受。你们想啊!把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凉在那儿不闻不问,这不是比死还难受吗?” “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口齿伶俐的徐妈突然语塞,她的神情也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笑容瞬间消失。她看看欧阳平,又看看刘老师。 “大娘,您不要有什么顾虑。” “阿莲已经死了,我徐妈可是一个有口德的人。按辈分算,阿莲还是我的侄女儿呢。” “大娘,我们是为泰山禅院的案子来的。” “阿莲和泰山庙的案子有关系吗?” “泰山庙的案子,您听说了吧!” “听说了,瓢儿井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东门镇就这么大一点地方。” “您知道无头尸是谁嘛?” “咋不知道?不就是顺子吗?”徐妈好像比任何人都了解高德顺,她竟然说出了了高德顺的小名。 “您知道是谁杀害高德顺的吗?” “谁?” “泰山禅院的至真和尚。” “至真和尚?”徐妈的脸色更加阴沉忧郁了。 “我们怀疑,杀害高德顺的人,除了至真之外,另有其人。” “至真招了吗?” “招了,但他矢口否认还有其他人。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还有其他人。” “我——我听出来了。可我答应过阿莲,这——我吃斋念佛大半辈子——” “大娘,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弄一个水落石出,没法向死者交代。您连损害阿莲名节的事情都不愿意做,可见您有一颗菩萨心肠,菩萨也讲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徐妈陷入沉思。 “徐妈,人情之外,还有天理,没有比天理更大的事情了。” “大娘,您跟我们说说阿莲的事情,我们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这一点,我们可以向您保证。” 徐妈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郭老换了一种坐姿,欧阳平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小曹手中的钢笔悬在空中。 徐妈用衣袖在眼角上轻轻地抹了几下。她的眼角里面有一些浑浊的泪。 刘老师站起身:“徐妈,你说吧!我回避一下。我在这里确实不妥。” 徐妈一把拽住了刘老师的衣袖:“刘先生,你坐下,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