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也不装了,直接甩脸子给我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我死了, 你才会满意。 杜梅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砸地。 骆谦坐到木料上, 盯着他娘叹气:“娘,你和爹有地, 爹还有一门手艺,你俩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儿子们过的好不好, 都是自己过出来的,跟你们没有多大关系, 你们别老是想着补贴儿子。” “你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自己拉扯长大的, 我怎么可能不惦记你们。”杜梅抬手狠擦眼睛。 骆谦摇头, 站起来继续干活。 “我恨自己有心, 恨自己心不狠。”杜梅丢下这句话离开。 你说他娘有心吧,也有,你说他娘没心吧,也没有。骆谦觉得真神奇,他娘怎么兼具有和没有。 “啧。”骆谦竖起床板。 李谣拧干水,使劲抖衣服,嘀咕:“你娘哭着走的,等着吧,等会就有人过来打听我怎么把你娘气哭的。” “我哥我嫂子要打这,又要打那,我娘拿不出那么多木料,气自己没能耐,把自己气哭了呗。”骆谦扯着嗓子吼。 农闲时候,大伙儿都聚在路边聊闲话,听到骆谦吼一嗓子,精神一振,竖起耳朵听。 村里压根没有娱乐活动,男女老少只能东家长西家短聊一聊,让日子过的‘有趣味’一些。 大伙儿听到骆谦吼,立刻发挥了‘趣味’精神,凑在一起拼凑骆谦哥嫂最近的动向,试图讨论出骆谦哥嫂具体打什么家具。 “骆清池不在,二四哥嫂跟葛娣的关系远了。以前他们一见面就聊得热火朝天,现在他们见面,一句话都不说。” “哥仨跟骆清海走的近,他们媳妇开始跟陆二兰走在一起。” “嘿,我昨儿还瞧见骆清海和谣妹爹李正拉呱,亲热的呦,就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出二四哥嫂要打什么家具?” “兴许眼红骆清亮、骆清喜、骆传军家的门窗?” “你别逗我,他仨家破茅草房,还想安装气派的门窗?也太埋汰门窗了吧!” “你说他仨家眼红二四家的新房子,还靠谱一些。” “没准他们逼梅子出木料给他们打家具,他们搬新家具住进二四家的新房子,正好一家一间房。”…… 大伙儿激动拍大腿,被他们捋出来了,骆谦哥嫂绕了这么大圈子,就是想住骆谦家的新房子。 杜梅出了院子,遇到骆小龙,骆小龙挑两个空桶朝坝坡的方向走,杜梅寻思二房没有分到坝坡上的地,骆小龙去坝坡上干嘛。她跟了过去,看到骆小龙挑水浇四儿子家的洋白菜,杜梅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往回走,骆来福家门口聚集了一堆人,她以为骆来福娘又干了啥缺德事,大伙儿聚在这里说骆来福娘的闲话。 杜梅走过去。 大伙儿看到杜梅,没问杜梅为啥眼睛通红,是不是哭了,而是说: “梅子,你那三个儿子不好,你打就是了,别什么事都依着他们,纵容他们犯浑。” “你们这房祖坟不好,海字辈出了骆清海、骆清池,言字辈,单单你这房,就出了骆言木、骆二林、骆三森。” “虽说不让搞迷(/)信,我还是建议你迁祖坟。”…… 杜梅气的颤抖,她儿子招谁惹谁了,这些人凭什么埋汰她儿子。 她嫁过来这么多年,没有和人闹过红脸,更没有和人吵架。尽管他们坏了她儿子的名声,有可能影响到孙子不好找对象,杜梅还是忍了下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