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天大亮。 他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却知道妈妈赚了老多钱。 骆筠文、骆筠修推椅子到大长桌跟前,爬上椅子,扒到桌子上帮妈妈数钱。 骆韵莹跳起来看不到桌面,她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呼呼跑到厢房搬她的小椅子,利用小椅子爬到大椅子上,又借助大椅子爬到桌子上,盘腿坐下,把装钱的木头盒子搂进怀里。 骆筠文数20个一分钱硬币,骆筠修数20个两分钱硬币,推给李谣,李谣分别用纸把硬币卷起来,骆韵莹见状递木盒子,李谣把整卷的硬币放进去。 娘几个整理完一分钱、两分钱硬币,又开始整理五分钱硬币和纸币。 骆谦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进来跟李谣说:“我去县里一趟,买合页、门扣锁、弹舌锁,再买防蛀虫药粉,几桶漆,顺道看一眼许仁民。” 李谣正在记数字,没功夫听骆谦说什么,胡乱“嗯”一声。 骆谦推洋车出门,李谣带领孩子把钱整理出来,确认大家没有少给一分钱,她在账本上记账,又带领孩子整理菜种子,把菜种子整理出来,已经晌午了。 她隐约记得骆谦说他有事出门,李谣做了饭,给骆谦留了一份,喊正在铺瓦片的泥瓦匠吃饭。 饭后,泥瓦匠到隔壁干活,兄妹仨在院子里玩篮球,李谣进屋喂两个奶娃子。 她端一盆尿布出门,喊兄妹仨自己洗手洗脸,回屋睡午觉。 李谣拎一个矮凳子到洋井边坐下,搓尿布。 骆清海、陆二兰两口子站在门口伸头看,没有找到骆谦的身影,只看见李谣在搓尿布,两口子直奔堂屋,一把铁将军拦住两口子,陆二兰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骆清海嘟囔小声骂两句。 “谣妹,家里有人,你锁什么门!”骆清海翻屋檐下挂在铁钩上的东西,没找到钥匙,“你开一下门,我看看炉子、钢中锅、大铁锅。你大伯活这么大岁数,还没看过呢,今儿,我得好好看看。” 他要是得了稀罕的玩意,肯定留几套,谁想买,行,多给五块、十块钱,拿走。 骆谦比他精,他都能想到,他就不信骆谦想不到。 这小子绝对藏了不止十套炉子、钢中锅,不止十口大铁锅。 骆清海和他媳妇合计拿一套炉子、钢中锅,一口大铁锅,拿到手里跟李谣说先赊账,可是李谣不给开门,他们没法拿。 骆清海推陆二兰,示意陆二兰问李谣要钥匙。 陆二兰走到洋井边,给李谣轧水,笑眯眯说:“谣妹,我和你大伯看一眼,你给开下门。” “东西卖完了。如果你和大伯想看炉子、钢中锅,到二伯家看,如果你们想看大铁锅,到闫丽嫂子家看。”李谣泼水。 “二四没留一两套?”陆二兰笑的牵强问。 “我和骆谦从来不整虚的,说卖完,就真的卖完。”李谣见陆二兰不给她轧水,她自己轧水。 骆清海闻言耍脾气说:“你们两口子,得到好东西,不先仅着自己家人,不赚一分钱卖给外人,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找李谣打听大铁锅的人恰好听到骆清海说的话,她气的跺脚,跑到大路上喊:“骆清海逼李谣,以后她家得了什么好东西,跟骆清海关系亲近的人家挑完了,才轮到咱们。” 乌泱泱一堆人挤进李谣家院子里。 “骆清海,这是二四和谣妹的生意,你少摆长辈谱,在两个小辈面前指手画脚。” “骆清海,你真够缺德的。” “咋滴,你找你堂侄子帮你打外村木匠,你堂侄子不干,得罪了你,你干出这么阴损的事,报复你堂侄子是不是?” “你占咱家小路埂,咱家不让你占,你想出这个馊主意整我们是不是?”…… 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