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转身蹬着小短腿跑进院子,往她哥哥跟前凑,骆谦走了两步,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笑出声,去了老宅。 骆谦不动声色扫视一遍院子,猪圈的门是敞开的,前几天还竖在墙根处的洋镐、锄头不在了,他每次来,都能看见散养的鸡,现在只看到公鸡,看不到母鸡的身影。骆谦半合眼睛,进了猪圈,猪圈里只有几泡猪粪,没吃完的猪食,两只壮实的猪儿子不在了。 “嗐,我和你爹年龄大了,养猪有些吃力,干脆把猪丢给你哥养。”骆谦沉默看她,杜梅好不容易挤出笑容,被四儿子看的她笑不出来了。四儿子不止一次提醒她和他爹儿子不好直接揍,儿子们已经当爹了,他们还像小时候一样打儿子,儿子哪里还有名声。杜梅的心泡在苦水里,明知道四儿子说的在理,却下不了狠心,没脸再跟四儿子诉苦,更不想让四儿子知道她面对他哥他嫂子是多么的软弱。杜梅再一次挤出笑容,“三天杀一只公鸡是吧,我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帮你杀了拎到你家。好了,回去吧。” 眼泪已经在杜梅眼眶里打转,杜梅转身进屋:“赶紧回家,别杵在这里碍眼。” 骆谦离开。 他爹骆清河抱着攒的起房子用的木料到院子里,第一个儿子出生,他开始攒木料,攒了一辈子给四个儿子起了新房,又开始攒给孙子起房子的木料。 “有什么用。”骆清河拿斧头劈木料。 “你这是做什么!”杜梅跑出来阻拦。 “烧了,烧了。”骆清河哑声说。 骆谦站在院门外边,松开拳头,这次他真的走了。 “二四,从你爹你娘那里回来。”骆清川媳妇周小凤挎一个篮子追上骆谦,“你娘没告诉你你哥你嫂子找他俩闹,抱怨凭什么谣妹坐月子有大公鸡吃,你嫂子坐月子什么都没有。诶,以前你哥你嫂子也没少抱怨,最多和你爹你娘吵一架。这次坏就坏在你小叔在旁边拱火,你哥你嫂子真就听了进去,三家争抢两只猪儿子,打了起来,一个不让一个,一个比一个下得了狠手,最后猪儿子被你大哥家、三哥家抱走,你二哥家不甘心吃亏,看什么值钱,往自家搬,你大哥、三哥觉得自家吃了老大的亏,也往自家搬东西,要不是你二伯赶过来阻止,恐怕你爹你娘那个家什么也不剩。” “你心里有个数,我赶紧回家给你爷你奶做饭。”她怕晚了一会儿,大房那边趁机哄老头老太去大房。 周小凤小跑离开。 爹娘被他哥他嫂子欺负,他能不生气?能不难受? 肯定生气,肯定难受。 该说的都和他俩说了,他俩自以为了不得骂他哥他嫂子,在他看来根本不痛不痒,在他俩看来这已经是他俩的极限,压根舍不得打一顿。 他去打一顿他哥,搞不好两口子掉过头来埋怨他。 他家有两间房,一间厢房,一间堂屋,堂屋堆放粮食、杂物,摆了一张桌子。骆谦回来,把煤球搬进堂屋堆起来,找出炉子和砂锅。 他嫌弃掰木头碎片点燃丢进炉膛,把煤球放进去引火麻烦,直接在地上点燃一堆火,在火堆上放三个煤球,他就去洗砂锅,洗好了砂锅,把公鸡放进去,放了些红枣和姜片,这时,他把煤球夹进炉膛,把砂锅坐上面。 骆谦转身拿勺子撇浮沫的功夫,三个孩子围在炉子边。 骆谦撇完浮沫,严肃跟三个孩子说:“不可以碰炉子、砂锅,不可以在炉子边推打。” “知/吃道。”三个孩子异口同声说。 骆谦走到门前,扭头看了一会儿,三个不大的小屁孩撅着屁股蹲下来,捧着脸,吸溜咽口水,一脸的美好。好嘛,小屁孩当着他的面,一脸我只是好奇,我不馋,他一走开,小屁孩原形毕露。 骆谦进屋学给李谣听,纳闷道:“我小时候不这样,你小时候也不这样,怎么就生出三个两副面孔的孩子。” “也不知道竹子、景子长大一点,会不会跟他哥他姐一样。”李谣没来得及回话,骆谦坐到椅子上笑了起来。 记忆中三个孩子异常懂事,别人吃得好、穿得好,或者得了好玩的玩具,她家三个孩子毫不留恋跑回家,帮她干活,她始终没撞见三个孩子馋、羡慕的眼神。 李谣没有想过那么一丁点大的孩子能在她面前隐藏心思,只认为她家孩子就是这个性子。可她没有想过哪个小娃娃不馋好吃的,不羡慕别人有好看的衣服,好玩的玩具,他们的性格和他们家的处境有关。 妈妈好了,爸爸不再是早出晚归,天天陪着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