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睢的眼皮皱褶很深,看人总是显得很深沉,给人以难以揣测的心悸,鼻梁挺拔,唇较薄,下颚线利索干净。 他很高,白t罩着肩腰,挺拔凌冽。 池小天忽然出声:“哥。” 余睢其实有些紧张,只是没人能看出来。 他稍稍抬起眼:“嗯?” 池小天踮起脚,他不得不踮脚,余睢身高超过一米九了,他只到余睢胸膛,还碰不到喉结。男生的发色柔软,声音很干净:“低头。” “──我想吻你。” 余睢才听清那半句话,他已经低头了,额前的碎发垂落,唇被人磕磕碰碰的吻着,脖子被勾住,压低。 他怔了下,随即托起了池小天的腰。 活人是有温度的,36.5,口腔里的还要更热一些,接近37.5。余睢的心不会跳,身体也是冰冷的,他感受到了那种温度,也被稍稍带动了些。 有些贪婪,他把头压的更低。 死人对活人的温度总是要贪婪一些的。 男生夹克衫上的反光层不明不暗,衣服被过大的力道揽得有些皱,白色球鞋稍稍踮了起来,腿绷直。 过了好久。 那双白球鞋才轻轻落了地。 瘦削高挑的男生在喘息,大口大口的喘气,他还攥着男人的前襟,白皙的脸颊泛着粉,睫毛又湿了。 余睢一手撑着池小天,又去揉池小天的脑袋:“难受吗?” 池小天想余睢真会亲,亲得他都喘气。该猛的时候猛,该温柔的时候又摸他脑袋。他低着头,没出声。 要命,好喜欢。 真要命了。 余睢等池小天缓神。 他胸膛是冰凉的,指腹也是冰凉的,理着池小天的额前的卷发,男生的脸是粉白,唇却很红、被反复舔舐的红,对上那双洋娃娃似的眼睛,顿了下,稍稍垂下眼,升起了些许愧疚,削薄的唇微动:“刚刚弄疼你了?”他道歉,声音又有些涩,“对不起。” 人类,尤其是池小天,太脆弱了。 他得尽量小心点,就算是对方主动,他也得克制。 那双白球鞋又踮了起来。 “哥。” 那双眼睛与他平视,又长又卷的睫毛像是颤动的蝴蝶翅膀,瞳仁黝黑水亮,“没关系的。” 余睢心里颤了下。 他难以克制那种悸动,他告诫着自己要小心、要注意,池小天需要被保护、需要被呵护,但真正碰到的时候,还会难以自拔。 现实发生了一定的扭曲,红线摇动着邪异的光,它们无限制的侵占这块领域,似乎要化为蚕茧、密不透风的将人束缚起来。 但终究还是没有。 阴影里、角落里,摇动着的不可名状的触手还是收缩了回去。 这次比上次还要久。 余睢搂着池小天,防止他因为脱力滑落,他垂着睫毛,眼里的歉意似乎要溢出来,声音更涩了:“对不起。” 池小天的心跳得太快了,快得他有些难受,他仰起脸,听余睢说话……什么?这牲口在说什么? 那双眼睛又在看他。 余睢的指腹冰冷,他抚摸那对濡湿的睫毛,轻柔、瘙痒,悸动……池小天喊他。 “哥。” 余睢回神,他的手腕被人轻轻拽住了,那是只白皙、柔软,有温度的手。男人的眼皮皱褶很深,神情内敛,他应声:“嗯?” 池小天呼气,上气不接下气:“我上班要迟到了。” 余睢:“……” 他眼睫动了下,“嗯。” 高雯雯放假了,她来便利店帮忙,等忙完跟她妈妈一起回去。说是帮忙,她时不时朝便利店门口看去,也不正眼看,就用余光扫。 她想等池小天来。 都要过了十分钟了,还不来,是遇到麻烦了吗?她妈妈也挺喜欢池小天的,经常提起池小天,池小天一般会提前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迟到。 高雯雯还有些忧心,她看到了,才七点多,京市就起了大雾。跟鬼接触过就会知道太大的雾、不太和时宜的雾都有些问题。 穿着蓝白校服,扎着单马尾的清秀女生不自觉咬起了笔盖,她有些发愁。 幸福便利店在左巷街角。转弯,还要过个红绿灯,路灯修建的年份很早,追溯一下的话,和老宅里的黄铜衣架是一个年龄的。 为了保持街区的年代感,路灯坏了几次,上面都是派人来修缮而不是换掉,这路灯不是很亮,但很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