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做梦。” “那我明天回医院就说偷渡出去都是你的主意。”——本来也是。她老神在在地夹起一筷子粉吃进嘴里,四两拨千斤地威胁他。 姜澈一声冷哼:“我在乎吗?” “我会把它都吃干净,还要喝光汤,我一个病人,要是吃辣伤口又发炎了,就跟医生说是你给我买的螺蛳粉。” 姜澈抿住了唇,他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她买这种东西的? “然后我今晚吃完不刷牙,半夜……”钟灵没说完,只是轻巧地瞄了他一眼,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得姜澈浑身打了个冷战。 “啊。”钟灵舔了下唇珠:“螺蛳粉味道的。” “钟灵……”他咬牙切齿。 “叫姐姐。” “想得美。” 两个人一南一北,仿佛隔江对峙。 “只要一口就能免除我刚才说的所有麻烦,很划算的,弟弟。”钟灵轻飘飘夹起粉丝朝向他示意,一字一顿地蛊惑:“一。小。口。” 短暂的寂静过后,姜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吃这种东西……” 谁叫你反应那么大,这样逗你多有趣。钟灵耸耸肩,“我们是姐弟嘛,听说过一个词叫‘臭气相投’吗?” “以后别用成语了求求你。”姜澈在她身边坐下,认命地摊手:“就一口。” 哪知钟灵没把筷子给他,而是夹了一筷托着碗送到他嘴边:“张嘴,啊。” 姜澈一怔,屏息凝气地透过那十几根粉与她视线交汇。 以前,他已经记不得是几岁的时候,钟灵也这样喂过他,他的记忆里依稀有这样的画面。 那时候他也是不情不愿地吃下姐姐喂来的面。 姐姐走了以后,再也没人在乎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吃的快还是慢。 心脏又开始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 他深呼出一口气,懒得再去想那些不值一提的过去。 何况眼前这情况,她根本就只是想看他出糗。 他怀念什么啊,被欺压吗。 囫囵吞枣吃进嘴里的螺蛳粉,他差点呛出声,好在忍住了。 但是似乎吃进嘴里,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是吧?”钟灵歪过头端详他的表情,期待他的反馈:“我没骗你,它真的很好吃。” 好吃那是……不至于。 姜澈还是不能接受。 “再来一口?”钟灵又连筷子带碗朝他递过来。 “不要。”姜澈起身要躲。 “你不是觉得不难吃吗,就再一小小口你就会改观了。”对美食求认同的欲望让钟灵又夹起一筷,“最后一口,真的。” “鬼才信你。”姜澈挥手挡住了她的螺蛳粉,一瞬间,被掸开的螺蛳粉汤碗重心失衡,一泼带着油水的汤汁,洒在了钟灵的肩膀上,还顺着肩头往下滚落。 “姐姐!”姜澈惊慌失措地拿走她手上的外卖汤碗,匆忙抽出自己擦发的毛巾垫上她的肩:“你没事吧——会烫吗?” 钟灵摇了摇头,就是歪着脑袋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从肩头往后背,前胸,都泼上红艳艳的汤水。屋里有暖气,她身上就这么一件单衣,汤水透过纯棉的布料,渗进里头,和她的皮肤黏在了一起。 她一脸懊恼地看向他—— “怎么办……现在真的是螺蛳粉味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