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绒回眸对上嘉实的笑脸,视线微微一顿,落在他手边牵着的小狗上,良久:“师兄住在附近?” “就在你隔壁。”嘉实抬手往来的方向一指,“有事喊一嗓子都能听到。” 有些学员注重隐私性,在院子里种了树,分隔地围起来,从外头便看不太清。 嘉实的院子只有些低矮的花草,四周开阔,时绒从这一眼便能看见他家的前院。 时绒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嘉实师兄先前都不太同她搭话的,现在这是心情又爽朗了,还是……? 那只浑身胖嘟嘟的炸毛小白狗在时绒的脚边蹭来蹭去的,看着就很眼熟。 正是之前碧水镜里头,有人求问是谁家养的那只。 那狗子长得如此潦草,发型狂乱不羁,怎么也不像是家养的。 倒像是一个过来串门的理由。 时绒越看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叹:啧啧,好密的情网! 没看出来,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师兄竟是情场上的高手,既能欲擒故纵,又能无心偶遇的。 不像她,只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压着师尊的底线耍流氓。 “师兄经常在附近遛狗?” “是,不溜就拆家,我好些日没回来了,便带它出来玩一会儿。”嘉实看一眼她光秃秃的院子道,“师妹若是介意,我可以改路线。” 这话,这话进退有度,滴水不露! 时绒沉吟片刻。 时绒道:“师兄,我有心上人了。” 嘉实眨了下眼:“?” 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个? 时绒还是第一次干拒绝人的事儿,收起笑容,显得严肃:“我往后是要同他结为道侣的,只有他才行,别人都不可以。” 嘉实:“……” 多可怕啊,有一个人同你寒暄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了。 青天白日的,瘆得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嘉实迟疑复迟疑:还是说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心理压力太大难以排解,突然想要找个人聊聊? 嘉实是想回家看书的,但看师妹满脸认真,又不好推脱。 良久,顺着她的话道:“师妹瞧上谁了?” 是有什么困难吗?给孩子愁成了这样。 时绒没同他说虚的,掏心窝子道:“我师尊。” 嘉实面皮抽了抽,点点头:“啊……” 这是能对外人说的吗? 不过也是,师徒恋多艰难渺茫啊。 万一被发现不轨之心,不给师尊揍一顿,逐出师门就算好的了。 难怪她会如此反常。 又好奇:“那时亦?” 时绒摇了摇头,没说,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 嘉实和她交情不深,不方便追问,也跟着沉默下来,默默消化这个劲爆的消息。 场面一度尴尬又茫然得令人窒息。 时绒叹了口气道:“树精灵老祖说了,你是炮灰配角命格不算特别打紧,只要离气运之子远一点,就不会有事的。” 嘉实:“?” 话题为何跳得如此之快,刚不还说你师尊的事儿吗? 炮灰配角命格又是怎么回事? 嘉实总感觉时绒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前言不搭后语。 默了默:“多谢师妹提点,我会去找自家族老问清楚的。” 这还是不死心呐…… 时绒摆摆手,心累地转身回了屋。 可惜啊,师兄是个好师兄,但她的心已经住满,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又想,不愧是你啊,时小绒。 时绒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开过窍了的人,反应就是快。 将没有结果的感情萌芽扼杀在了摇篮里,于数方的损失都最小,简直机智地一批! 许谷远远望着,微妙地觉着转身走回来的时绒,表情欠得她拳头发痒。 又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