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对陈念来说是知识盲区。 之前从来都只有别人哄他,没有他哄别人的份儿,生气就生气呗,反正多的是人愿意舔他,换个就行了。 可是他现在沙弗莱的面都见不到,alpha肯定生气得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吧。 陈念满心忧伤,他又站起身敲了敲沙弗莱的房门,毫不意外没能收到任何回应。 他在房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 夜渐渐深了,就连管家都闻讯赶来,担忧地询问是什么情况,陈念告诉他没关系,继续在外面等。 管家拿了件外套给陈念披上。 一直到晚上九点,陈念终于听到了些不同的动静。 他立刻抬起头,就看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沙弗莱走了出来。 alpha穿戴整齐,手里拎着一口皮箱,看到正蹲在墙根处的陈念,动作轻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旋即继续向外。 陈念赶忙起身,外套从肩头滑落,腿都有点麻了,他顾不得双腿的麻木疼痛,轻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们都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吧。” 沙弗莱的声音非常平静,但陈念看到他眼眶泛红,在不知道的地方曾有泪流出。 一瞬间所有的话都停在了唇边,陈念眼睁睁地看着沙弗莱同他擦身而过,却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无法追赶。 他嘴唇动了动,望着alpha的背影,只能说出唯一的话语:“对不起。” 沙弗莱步调依旧,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受伤的右腿还有点瘸。 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陈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房间的,他躺在卧室的床上,只觉格外疲惫,有什么东西把他从内到外地彻底抽干了,就连心底都一片荒芜。 他不想画画,不想玩游戏,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视频水论坛,思维静置,就这样脱力地瘫在床上,成为只会呼吸的机器。 过了许久,陈念才强打起精神,他拿过新终端,第一次拨通了那个唯一存着的号码。 半分钟之后通讯被接通。 “喂。”熟悉的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陈念?” “嗯,是我。” 听到陈词的声音,陈念突然鼻子一酸。说来奇怪,他和陈词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几个小时,两人重逢之后,最多就是用终端和日志进行交流,但在他面对无措情况之时,最先想到的却是陈词。 那边的声音有点吵闹,陈念听到陈词小声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很快背景音安静下来,他应该是到了外面。 陈词:“怎么突然打通讯来了?” “我……我做错了一件事。”陈念用力吞咽了下,咽部传来生涩的疼痛,如同有把小刀在缓慢地割。 陈念将路恒过来找他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详尽地说给陈词,路恒设下老掉牙的陷阱,而他却被冲昏了头脑,说出那样的话。 陈念正讲着,就听陈词突然道:“别哭。” 别哭?可是他没有哭啊。 陈念抬起手,意外地在脸上抹到了细微湿润,陈词敏锐地发现了他声音里的哽咽。 明明是他伤害了沙弗莱,为什么却在委屈?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陈念用力闭了闭眼,几滴兜不住的泪落下来砸在衣服上,浸出一小片深色。 他平复心情,继续向陈词讲述。 说到最后陈念几次停下来,这是连他自己重新说出都觉得过分的话语,却被沙弗莱全都听见了。 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