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招收的弟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平日里也没听说哪个有什么厉害成绩。说好听些,是孤高超脱,不好听些,便是藏着掖着,拿不出手。” “啧啧,风水轮流转啊,这大厦倾倒,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要我说,定同那顾掌门执意改创剑法不无关系。” “其实近几年,关于明净峰的谈论基本如此,没想到如今它竟然堂而皇之举办论剑大会。呵呵,来得人这般多,诚心想入峰的恐怕最多五成,最多的,便是来查探虚实的罢。” “查探虚实……其实,我听说了一桩秘闻……” 百年剑宗,即使将颓,其诱惑也非常大。这两天歇在客栈里,左一个秘闻,右一个消息,泠琅听都快听吐了。 她再没了听下去的兴致,饮尽杯中粗茶,便匆匆起身离开。 晚些时候,江琮把要去明净峰的事交代了下去。 他带的那几个,十有八九全是青云会的人,唯他马首是瞻。而泠琅的三位侍女更是懵懵懂懂,只晓得听从命令行事。 江琮之前说离了京城便是无拘无束,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泠琅觉得还是憋屈,因为她依旧不得不同他扮作琴瑟和鸣。 是夜。 她仰面躺在榻上,身边是寒凉如死人的江琮。 她不知道江琮睡没睡,只知道他又在冻炕头,此时天热,这个缺点反倒成了优点。而她自小就怕热,此时翻来覆去,鬼使神差地,便想靠他近些。 才偷偷挪了一寸,对方便出声:“干什么?” 泠琅立马不动了,并且闭上眼装睡。 江琮冷笑一声:“装得倒有几分像。” 泠琅不装了,直接上手,把住他手臂,果然是熟悉的凉爽。江琮似乎习惯了忍耐,象征性挣了挣,便任由她贴着。 “你究竟练的什么邪功?”泠琅低声逼问,“这体寒定不是天生的,可别想瞒过我。” 江琮闭眼道:“我不是说了吗?十三年那年落水所致。” “落水能把经脉落得错乱了?这落的是奈何黄泉水呢。” “或许就是黄泉水罢。” “哼,懒得同你说废话……我们后日抵达明净山脚,可准备妥帖了?” “这已经是你第二十六遍问我。” “我总觉得慌,”泠琅喃喃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山上的事不会太简单。” 江琮柔声道:“那夫人的直觉有没有告知,若再不歇息,明天会很难早起?” 泠琅忽然贴上来,她轻声说:“没有,但它同我说,今天该是做那事的时候了。” 江琮把眼闭得更紧了些。 “做那事……”他哑声说,“度点真气而已,夫人不必说得这般含糊。” 泠琅扣住他手腕:“而已?瞧夫君这话,似颇为看不上我这点真气。” “也不晓得——”她用指尖划过他腕上凉薄皮肤,“是谁每次事前都巴巴地求,结束了也舍不得松开。” 江琮低低道:“我刚才可没有求,夫人为何忽然如此主动?还真有些不惯。” 泠琅哼笑一声:“给马儿送点粮草,好叫马儿跑得好。” 她翻身坐起,一把扯过对方的手臂置于膝头,一边闭目酝酿,一边同他说话。 “明净峰真如他们所说,已经日薄西山了吗?” “或许,但那毕竟是明净峰。” “那毕竟是明净峰……”泠琅轻声重复,“那毕竟是顾长绮。” “早几日,我已经派九夏前去送信,说想瞻仰剑宗风采,顺便借比剑大会来挑选些能人。对方欣然答应,待我们上山时,一切都将打点妥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