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迟尧手里的啤酒差点撒出来,被迫跟着走出去几步,“你有礼貌吗?我还没喝完。” 景晞不说话,大长腿一迈,一步三个台阶。 “要打等我喝完再打。” 迟尧嘴上说得起劲,却也不挣扎,就喜欢看景晞被他惹炸毛。 经过回收机器人时,迟尧把喝空的啤酒瓶捏扁投了过去。 等他回过头,发现不对,这不是去健身房的路。 景晞一把打开卧室门,把人拖进来推到床上。 “喂,你到底想干嘛?”迟尧被摁坐在床上,一头雾水。 “睡觉。” 景晞拉过毯子把他包起来,两个被角扯过来打了个死结。 迟尧眼睁睁看对方把他缠成了蚕蛹,在看戏中错过了挣扎的机会,就这么被一脚踢倒在床。 没想到平时正儿八经的老实人路子这么野。 他眼睛微微眯起:“你现在把毯子解开,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堂堂极影团长,凶名在外,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尿滑跪。 可现在被包成了蚕蛹,脚上的拖鞋还掉了一只,另一只挂在脚上要掉不掉,眼神再危险,也没杀伤力了。 露在外面的脚丫子有点可爱。 景晞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到床的右侧,自己躺在左侧,声音凉凉的:“我用我自己的身体暖被窝,需要你原谅?” 迟尧:“……” 这他妈是把他当热水袋? “倒计时一分钟,我劝你考虑清楚。” 刚说完,房间里的灯啪得一声黑了。 景晞拉过被子,闭上眼睛:“热水袋不需要说话。” 迟尧:“……” 这人是真的皮痒。 之前穿进景晞身体里时没感觉,现在就这么躺在景晞的床上,有种全身毛孔都炸开的不适感。 迟尧仔细想想,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危机感。 枕边有股淡淡的酒香,像冬日里树枝上结的冰霜,看似冰冷,却能燃起无名烈火,将五脏六腑、理智灼烧殆尽。 “我的委托进度怎么样了?” 黑暗中,景晞声音很轻,比平时沙哑。 迟尧回过神,翻身躺平。 沉默了片刻:“有两个疑似对象,还没证实。” 景晞:“什么背景?” 迟尧:“下面刚交上来,我还没仔细看——” 还没说完,终端被点亮,上方弹出虚拟屏。 景晞熟门熟路地点开文档翻看:“这两份?” 看着他操作的迟尧:“……” 他是不是太惯着是死对头了? 景晞将两份资料放大到空中。 虚拟屏本身就带光,在黑暗里也能看得清楚。 两个人名字里都带着一个“曜”,都是年少时背井离乡,父母双亡,一个在白熊座挖矿,一个在某个小星盗团里做小弟。 见他看得这么认真,迟尧突然后悔说出来。 万一这两个就是—— “他们不是。” 迟尧一怔,心情瞬间转好。 “为什么这么肯定?” 景晞声音低沉,语速不急不缓。 “这个叫詹曜的,他是跟随父母犯罪判刑,跟爷爷奶奶去了白熊座,但yaoyao的父母不可能犯罪,他也没有和爷爷奶奶相处过。” 突然觉得死对头的声音变得动听了。 迟尧像毛毛虫似的往他那边挪了挪,故意不耐烦道:“那另一个呢?” 景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