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喝了,气也消了,迟尧准备回房间。 “等等。” 景晞叫住他,起身去客厅。 迟尧看他在敞开的医疗箱里挑了几样东西,又回来,坐到他隔壁的高脚凳上。 “手给我。” 景晞拧开药膏的盖子,摊开手心。 迟尧:“怎么,你要给我擦药?” “礼尚往来。”景晞面无表情地扯谎,“我不想欠你。” 迟尧不为所动,起身就走。 “我喜欢你欠我。” 景晞也不急,看着他的背影慢吞吞道:“擦了药,我让你拍。” 迟尧脚步一顿。 一分钟后,他坐在高脚凳上,乖乖摊开手。 “这什么药?” 景晞占了一点膏体在棉签上,往破皮的地方擦拭。 “化骨水。” 迟尧:“…………” 景晞擦药很仔细,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皮肤好像剥了壳的鸡蛋,摸起来特别有手感。 迟尧喉咙有些干涩,突然很想念在景晞身体的日子。 算算时间,过两天差不多该过去了。 等吕蒙端着鸡汤过来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他伸着脖子往楼上看,想了想还是没去打扰,将一盅鸡汤放进保险仓,摇头叹息。 老大这又是发病又是受伤的,这一集装箱的鸡不知道够不够吃。 回到宿舍,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担忧得睡不着,连夜跑到前锋部队的宿舍楼,一喇叭叫醒所有人。 一大帮人在一楼室内训练场列阵,个个精神紧绷,随时做好敌袭准备。 吕蒙背着手站在最前面。 “这几天,鸡的消耗量巨大,可能会供不应求,从明天开始,咱前锋部队一到五队负责收集鸡蛋,六到十队监督孵小鸡,力求一个月内数量翻倍!” 耿直的兵哥们:“好!” 吕蒙:“你们有没有信心?!” 兵哥们:“有!” 吕蒙:“很好!” 提着偷来的鸡,从走廊路过的厉远:“呵,神经病。” 吕蒙/兵哥们:“……” 敢偷老大的鸡,就是敌人! 主楼内,迟尧回到房间。 刚打开门就听到铁熊的吵闹声。 “这题是8!” 铁熊盘腿坐在沙发前的矮桌旁,面前摊着作业本,正努力地掰着手指数。 隐卫躺在他身后睡觉,尽职尽责地做个毛靠垫。 铁熊:“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加五等于八……我算三遍了,就是8!” 作业本旁有个黑色的小镜子。 在他说出八时,镜子显现出一个鄙视的表情。 “我没错。”铁熊念叨着,又数了一遍,“老大都说我做得全对,一定是你错了!” “呵,小傻瓜。” 黑色的镜子发出一声略有些沙哑的男童声,只是语气不太友好。 铁熊被气到了,伸手就抓镜子:“你他喵才是小傻瓜!” 黑镜子往后一跳,变成一颗黑色的小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