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株被被披风包裹着,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开场白。双眼便随着金小光的眼波流动,举目眺望。难怪此亭叫做观景亭,坐在这里山下风景便尽收眼底,不只是质子府的湖心花园小桥亭台犹如仙境,再远一点,豪门大院寻常人家街道纵横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活脱脱一副活色生香的清明上河图,只是这一边都城燕京的一半景色都在脚下。如果换了方向,皇宫应该也能看得见。 金小光看着远处街上的繁华,他眼神好,可以看到骑马的坐轿的行走的,骑驴的推车的挑担的,甚至还看到了鸣锣开道八抬大轿的官员。 如此热闹繁华欣欣向荣,足以说明秦南国正值盛世太平之年,可惜本该不次于都城的定远,现在却箭在弦上随时准备迎战。经济文化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尤其是经济已处于落后地位,朝廷却不管不顾,依然是扩捐杂税甚至税收贡品都有增无减。 甚至太子视察之后为宣扬皇恩浩荡,鼓励民众抗击贼寇而发放的军饷,粮草供给,都得由定远自己解决。又打着增援的旗号派出一支援军,实际上是一支插在定远的利剑,并无作战能力,侦探水平却是一流。 这分明是皇上父子想要借西关僵持的战事逼迫,压制定远,以消减实力,有可能也许会除掉这个隐患。 定远侯久经沙场,当年也是出生入死常伴君左右,自然明白君王的那点心思,。可是战战兢兢如露薄冰的还是不能安生。 想想这十几年来,定远为国所做的贡献,金小光就觉得寒心。当年将定远那片只有广阔草原绵延山脉人烟稀少处于边境战乱频繁的地域划分给大将军金铠甲,赐封他为定远侯时说:金大将军受命于危难之间。 从此定远侯不辱使命,除了依然东奔西走平定叛乱,扫除前朝欲孽之余,大力发展畜牧业种植业养殖业,只用了短短十几年功夫,定远人口猛经济也是突飞猛进。边境也相安无事。 父侯为了表示对皇上的衷心,为国为民的忧心。秦南国每年国库收入几乎一大半来自定远。 谁料想越是衷心却被猜疑,这些年朝廷不但遣散了定远的驻军,剥夺了定远侯的兵权。,还在外贼侵入时装聋作哑。 去年太子爷带人前去视察,却是无意中认出了前朝武官,回朝之后便又逼迫定远抓捕前朝余孽。扫荡定远群众自发的抗击团体。 这简直是在逼迫定远侯辞官 ,辞官倒也罢了,这样的官不做也罢。 可问题是辞去官职也未必能安生。 现在作为质子的他又被软禁起来,他的心情自是无比的愤慨。 照他的脾气早已闯入大殿找那病怏怏还疑心重重的皇上老儿问个明白。 可是爹一再嘱咐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知道父侯不甘心自己提着脑袋打下了江山,为国为民忠心耿耿落得如此下场。身体不好多一半是气郁凝结而成。 父侯让他忍着他也只能忍着。但是心里已经是憋着一股冲天怨气。 真不知道会忍到何时何处。 他表情凝重想着自己的心事。林株没心事欣赏脚下景色,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样开口讲出房贷的事儿。 求人办事儿真的很难?难得难以启齿。 两人各怀心事都看着远处。很长时间,林株终于打破了寂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金公子,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吧?其实呢,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凡事儿都有解决的办法。何必将人愁坏呢。这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为什么不高兴的过上一天呢?金公子,高兴高兴,那些个不高兴的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啊。” 说完还哼唱几句:“都随风都随风都随风……而去。” 金小光被林株脸上随心所欲的释怀表情所感染。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株儿,你说的都对,只是,只是事儿没遇到没摊到谁头上,谁不会体会到。” 说完又惆怅的皱起了眉头。看来是有很烦心的事儿。 人家堂堂世子爷烦心的应该都是国家大事儿,自己的这点家庭小事儿怎么拿的上台面说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