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俾斯麦先生在唱歌上可有很高的造诣,再往台上看的时候,俾斯麦已经在那里引伉高歌: “仰望苍空,啊,尘世多可怜,宇宙间的神道多么威严!陆地在歌颂,海洋也在咏赞,末世的人民,听我的谕劝,是谁给我们的日月星辰?是谁来炼石补天?仰望苍空,啊!尘世多可怜,仰望苍空,光辉灿烂!宇宙的神道,法力无边!” 歌声饱满厚实,标准的男高音,可当俾斯麦一曲唱完,那些官员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鼓掌,还是大帅先带头鼓起了掌,酒宴里这才响起了一片掌声。 一同受到宴请的英国公使普鲁斯夫妇,倒是连声叫好,这更加让军政府的官员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公使卖唱,一个公使居然还在那里和街头混混一样大声叫好,成何体统! 张震不以为意,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中国人的骨子里非常内向收敛,尤其表现在政府官员身上,威严更是必不可少的,这也形成了中国官员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局面。可是慢慢的,只要自己耐心加以改造,这些政府官员总会接受这样方式的。 “这么成功,这么美!上帝会悦纳献给您的赞歌,这是神迹!我和我的妻子都认为您应该是一位信仰坚定的基督徒,但是我们从歌声中又感到您常常不自觉地表现出信仰方面的游移,这时候我们觉得有必要帮助您,这种帮助不是仅仅向您介绍历史背景!” 普鲁斯赞叹着走了过来:“我和妻子都觉得对于人生必需的情感和精神世界的充实,只有坚定的宗教信仰才能做到。人活在世上本身并无任何意义,只有在追求把握人生并且给人生予以诠释和评价时,它才具有意义。 而宗教作为最高层次的精神观念,赋予与人生以最大的意义,在诠释和建构人生方面,是任何理性主义不可企及的。正如好的音乐在安抚或激励人们的心灵方面是其他所有的艺术手段不及的,这也就是音乐艺术之所以高于其他艺术之所在。 音乐安抚平息人们的情绪,激励人们奋发有为,这种功能无法用理性主义来解释,但它绝不是虚无荒诞的神秘主义。基督教提倡抑制情欲的泛滥和自我满足的欲望,耶稣基督希望人们将他们的才智和能力、将个人的救赎和为世人的福祉定为目标而终生奋斗。” 张震却淡淡笑了一下:“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混乱不堪,是这个社会国家和民族的人欲望过高和激情充斥的表现,这既有低层次的本能冲动,也有汲汲于名利地位的野心。这种局面必须有信仰坚定、意志坚强的大手笔的政治家来给以控制和疏导,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能走上正轨,才有可能复兴。” 大元帅的话里似有所指,俾斯麦听了点了点头:“是的,有些国家已经混乱到头了,在这个国家需要一位大英雄来拯救,恢复这个国家的强盛以及和平!” 在普鲁斯听来,这是俾斯麦在那夸奖讨好中国的军政府大元帅,可是张震心里非常清楚,俾斯麦嘴里的那个“国家”,指的是普鲁士,而那个“英雄”,说的其实是俾斯麦自己。 “军队,永远是一个国家最可以信赖的力量!”和张震一起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俾斯麦深有感触地说道: “所谓容克贵族,表示我们的长辈是骑士团的骑士。骑士团是个整体,没有这个整体他们就不能攻城掠地,反而会被斯拉夫人、波罗的人吃掉。所以骑士团既是地主,又是国家,每个骑士入团的先决条件就是服从集体,把个人完全融入骑士团这个国家之中。 三十年战争结束后,威廉陛下与容克们达成协议,允许容克们向领地的农民任意征劳役、地租,容克们则同意他征收军事税,以创立一支常备军。威廉给我们的补偿是,只有容克出身的人才能充任军官。 普鲁士改称王国后,国土面积在欧洲排名第十,人口第十三,军队则为第四,全国人口仅二百万,当兵的就有八万五千人,普鲁士各地兵营林立,每个青壮年都要接受强制性的军事训练。国库收入的七分之六用于军费。 到腓特烈二世时,军队增加到二十多万,军费占全国开支的五分之四。这支军队使普鲁士成了欧洲的军事大国。普鲁士曾是欧洲最贫穷的地区之一。这里土地贫瘠,一片片沙碛、荒原和沼泽。全部经济是原始落后的农业。没有矿山、没有工场、也几乎没有商业。但历代的腓特烈国王把手里的军队作为本钱,谁愿意出钱,他们就将军队租给谁,为谁在疆场赴汤蹈火。整整一个世纪,普鲁士军队几乎参加了在欧洲进行的所有战争。仅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它就从哈布斯堡的皇帝那儿赚得一千三百万塔勒。 所以普鲁士不是一个有军队的国家,而是一支有国家的军队!大元帅阁下,您也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我认为普鲁士的做法很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