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上是不太赞成老师看法的,怎么说这也是满人朝廷,好好一个汉人,值得为了满人朝廷这么效死吗? 可是这些话自己不敢对老师说,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西才,你观张震此人如何?” 老师忽然的问话,让康雪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老师,此人见死不救,坐看庐州失陷,枉费朝廷对他如此信任!”一提到这个名字,康雪烛当时就咬牙切地说道。 “他非是见死不救,而是要把功劳全部揽到一个人的身上。”江忠源面无表情,淡然说道: “等我们和长毛拼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张震一定就会出现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依然可以做他的不败战神。” “不败战神?不也一样被六千发匪跑了出去?”康雪烛有些不太服气,哼了一声。 “西才,你终究还是年轻了些,见的事情不多,你当张震真的是被发匪打败的?这些鬼话,原也只能哄哄那些京城里的官员。”见学生一脸错愕,江忠源常常叹息一声: “近两万人包围住六千疲惫不堪的残匪,又有火炮火枪之利,就算一个再无能的将领指挥,只怕也一个冲击就能打败发匪。” 康雪烛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可是张震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老师完全可以上折子弹劾张震!” 江忠源苦笑了一下,说道: “张震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了很久也都没有想通,我手里也没有任何证据,况且为了发匪逃脱,张震不但杀了两个千总,还亲自上书朝廷自请处分,他被传召到了京城之后,又必然会大肆去结交权贵,这样的人要是咱们上书弹劾,有谁会站出来说话? 朝廷上上下下,就连圣上也说张震是个老实人,可这个老实人,在我看来却是咱们大清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奸诈之徒,貌似忠良,实则包藏祸心,有朝一日必然呼风唤雨,祸乱朝纲,将来乱我大清者,必是张震无疑!” “老师,您说什么?”康雪烛打了一个哆嗦。 “乱大清者,必张震也!”江忠源一个字一个的从嘴里迸了出来: “长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张震这样手握重兵大权的人! 西才,张震不过二十,已经做到了封疆大吏,他又外养心腹,内连权贵,最可怕的是连圣上也对他这么信任,将来怎样不堪设想。 还有其人比咱们早来安徽,仗着自己特殊身份,让那些安徽商人心甘情愿出钱出粮,可咱们自从来了之后,每每筹备粮食却是音讯全无,那些商人不是叫穷,就是左右推托。 我还听说在长毛进犯桐城之前,桐城之华家这些大商贾,早就已经举家避难上海,而且一路都有大批士卒护送。张震,这是在刻意交好这些商人。 早晚都有那么一天,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张震,再无朝廷二字,江苏安徽乃朝廷要紧所在,可现在却被张震控制住了安徽之心,等到他再在江苏站稳脚跟,要想作乱易如反掌!” 江忠源说一句,康雪烛脸上的肉就抽动一下。 “我已经准备为朝廷尽忠了,可你还年轻,没有必要陪着我一起死,况且我还有重任要交给你去办理。”江忠源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几封信,交到了康雪烛手里: “这是我知道张震不肯发兵之后,亲笔写的信,一旦城破之日,你务必要保全自己,而且还要把这信分别交到张亮基、曾国藩等人手里。 现在张震虽然势大,但终究还没有成大气候,可要等他成了气候,再想遏制他可就难上加难了。张亮基、曾国藩等人皆是朝廷忠良,可以信任,你只要把这些信给他们看了,他们就必然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西才,我死并不可怕,但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