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陨国天启二年阴历腊八十月初,举国上下皆被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氛所笼罩。所有大街小巷在挂上白色的宫灯之后,又系上了鲜红色的礼带,士兵皆整装列队,各路人马皆在自己的据点整顿练兵,场面空前盛大,整个皇城几乎是万人空巷。 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东陨国老皇帝驾崩举丧的日子,更是新皇登基的大典。东陨国祖制,先皇驾崩后十日内,必将选出新皇登基。今天虽已经是十日之限的最后一天,但有碍于先皇突然猝死,死因不明,临死之前并未留下遗照,所以凡是有势力竞选皇帝的皇子皆盛装出席,暗藏流波,蓄势待发。 正殿外,宽大的白玉石桌上,摆着一只金鼎,鼎外雕刻着降龙伏虎,寓意东陨国国运永昌,鼎顶的青烟袅袅升起,缭如云端。 金鼎的四周按照五行阵法摆放着四尊火炬,火炬中烈火熊熊燃烧,似有燎原之势。亦如此时宫庭内外紧张的气氛。 四王威风赫赫,英姿薄发,皆带着数千亲信精兵,整齐列队于殿外。穿过红色耀眼的地毯,踏过玉阶石梯陆续步入殿内。 百余朝臣整齐的并立于石阶两旁,微微弯腰,双手拢于袖口,他们都在焦急的等待殿内的争斗的最后结果。 气氛无比压抑,窒息的气流在空气中静谧的流淌,就连呼大一口气都显得张扬。目前的形式,武王、邪王各自为政,襄王与玉皇子结为一派,三番的势力都不容小觑,不仅城外有数万精兵的支持,朝中亦有追随多年的亲信大臣,所以最后谁人即位,似乎成了一个谜团。 正殿内。 紧张的气氛箭拔弩张,四位凛冽的身影聚集于大殿内,金色的衣袍散发出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息,冰冷肃杀的气流在他们周身流淌,对他们来说,这一场不仅是成王败寇的较量,更是男人之间的英勇对决,赢得那个人不仅可以夺得天下,更能与心爱的女人终身相伴,而输的那个人,则注定一无所有。 聂武挑眉,薄唇含讥,率先开口打破这一室的诡异气氛,“二哥一向淡薄名利,为何有意要淌这趟浑水?你常年不理朝政,我只怕就算侥幸让你夺得帝位,将来也不知如何治国之道,岂不贻笑大方?” 襄逸目光一沉,薄唇抿成一线,淡淡道:“我虽常年不理朝政,但论起治国之道,四弟你懂的未必有我多,父皇早年送我去西山高人处学艺,治国之道,行军布阵,我早就轻车熟路,不劳四弟你费心。” “哼,不管你怎么说,父皇早就属意我为太子,朝中的大小事情也已交托大半部分给我打理,况且我母后是皇后,皇位自当是应该有我来继承。”聂武冷哼一声,不屑的勾唇,暴怒的吼道。 殷邪邪魅一笑,眸中掠过一道寒光,不满的提醒道:“四弟,说到太子之位,恐怕你是忘了父皇之前的密诏了吧?父皇早已言明在先,我们四人分四处平乱,若谁先剿灭叛军,就立谁为太子,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率先剿灭叛党的人好像是本王吧,所以皇位理应当有我继承。” “三哥,此言差矣,虽说当初是你第一个剿灭叛军,不过你之后并没有班师回朝向父皇请命,反倒是我平了安王之乱之后率先回朝,所以这么算第一个领旨的理应是我。”聂武摇头,深邃的眼眸中是藐视一切的狂妄,不论如何,他早已占尽了先机,怎么算这个皇位都非他莫属。 “四哥,你既早在皇城,那父皇驾崩那日究竟情况如何?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旁边一直沉默的斐玉突然开口,问出了大家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 “是啊,四弟,父皇驾崩当日就只有你的人马在京师,究竟那日情形如何?”襄逸剑眉一挑,接着斐玉的话询问道,按道理来说父皇正值壮年,怎么会无故突然猝死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忧? 聂武浓眉紧皱,眸间寒光乍现,怒喝道:“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本王弑父夺位不成?” 殷邪黑眸一紧,无所谓的扯着嘴角,僵笑道:“四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当天到底反生了什么?为何父皇会无故薨世?” 聂武默默的收回视线,敛起眸中的寒光,哀叹道:“虽然本王当时人在京师,可对父皇的死也是一无所知,跟你们一样疑惑万分,待我登基之后,会再着手彻查。” 殷邪脸色阴沉紧硼,宇宇沉重,梆地有声:“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查,历朝历代皇位均是能者居之,我殷邪自问比你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