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宁笑出声来,重复了许唯的话,“我还年轻?” “你不是二十四吗?哦我忘了,是你的朋友二十四,”许唯把车停好,转头望向谢砚宁,“但是谢总看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 他们的距离陡然变近,在狭小空间里,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起来,许唯再次借着晕黄的灯光看谢砚宁,帅是帅,很勾魂的帅,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二十出头的男孩,对许唯这样少年老成的人而言,说弟弟都显得小。 “确实,刚过二十四岁生日。” 许唯露出今晚第一个轻松的笑容,拍了拍方向盘,说:“我都二十七了。” “差不多啊。”谢砚宁说。 许唯转头看到谢砚宁含着笑意的眼,她愣了愣,噤了几秒。 “是啊,差不多。”她说。 许唯觉得谢砚宁和她想得不太一样。 “我今天喝了点酒,不然就开车送你回去了,许小姐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谢砚宁推开车门,起身前又问许唯:“许小姐明晚有空吗?” “嗯?” “不是说好要共进晚餐的吗?” 许唯兀然想起那天在百川集团,她刻意利用和谢砚宁的一面之缘拿下合作,其实谢砚宁心知肚明,不反驳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后来分开前他还说要共进晚餐。 许唯脸色微僵,她从谢砚宁几次的主动里察觉出来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 她回答:“好啊。” “路上小心。”谢砚宁关好车门。 许唯缓缓开上主路,她从后视镜中看到谢砚宁站在路边,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带着让人安心的平和,融进夜色里。 许唯等红绿灯的时候给严朝雨发了消息,问她谢砚宁的身份。 [谢砚宁?你不知道?!他是百川集团老董事长的独孙啊,身价不可想象,我将之称为年轻一代里的颜值担当,你知不知道他妈以前是演员,基因完美遗传,听说性格也不错。] 严朝雨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母亲频繁给她安排相亲,她被迫知晓了全城数得上名的青年才俊的信息,许唯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一次性加了这么多夸奖的形容词。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去百川集团谈合作的时候看到的。] [噢噢是的,他留学回来之后就进百川工作了。] 想着百川集团未来继承人这个身份,许唯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更荒谬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一路开到家。 她住在离公司不太远的地方,其实不是她的房子,是公司给她配的,名义上是严文江的房产,但严文江明确地告诉过她,这是销售冠军应得的奖励。 家具都是私人订制,工艺繁复,装修设计也是极尽巧思。 许唯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两年。 她几次对严文江说要搬出去自己买房,严文江都说:你的钱先存着。 严文江待她如同女儿,许唯很感激。 回到家她才闻到自己身上呛人的味道,她脱了衣服,泡了个澡,回到床上时已是深夜。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许唯拿起来看。 [应该到家了吧,许小姐好像忘了给我报平安。] 许唯完全怔住,反复看了几遍。 [抱歉,我忘了。] 她快速回复。 [没事,到家就好。] 谢砚宁随后发过来一张图片,许唯点开,看到一轮圆月悬在夜空中,银辉皎洁,夜幕低垂,很美的画面,大概是谢砚宁亲手拍的,片刻后他又发来几个字。 [许小姐晚安。] 许唯心口突然涌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伸出手指,摩挲了着屏幕,用指尖遮住“许小姐”三个字,只留下一个“晚安”。 晚安。 她对自己说,许唯,晚安。 _ 她很久没睡得这么沉过,第二天直到十点多她才昏昏沉沉地起了床,照例做了十几分钟瑜伽。 她简单做了份早餐,刚吃一口,老客户打电话过来问她合同续签的事,她连忙放下早餐,去书房打开电脑,再联系公司法务,忙完之后已经快十二点,索性那份三明治就当早饭中饭一起吃了。 下午她去了一趟公司,严文江把她喊到办公室,问她对裁员的事怎么看。 许唯能怎么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