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让他先带你去豫州。听懂没?” 庭烟点点头,忙又使劲儿摇头。 “为何叫我牙签儿?” 魏春山想笑,又忍住。 自然是因为你又小又干瘦,两头尖尖,可不像个牙签儿么。 “咳咳。” 魏春山白了眼女孩,沉声道:“老子现在很困,要去睡觉,自己在院子里玩泥巴去,出什么事就大声叫唤,若是再扰了老子清梦,我就把你送到那个人手里,懂?” “懂!” 庭烟连连点头,不禁打了个激灵,她才不要再见到班烨,看一眼那男人,都得去黄河洗眼睛。 “重复一遍。” 魏春山冷声喝问。 “不胡说八道。”庭烟忙道。 “还有呢?”魏春山脸色稍缓和。 “去玩儿泥巴。” “然后呢?”魏春山忍住笑,故意慢慢地提起铁拳,在女孩面前晃悠。 “不打扰你睡觉。”庭烟咽了口唾沫。 “好姑娘。” 魏春山放下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吩咐朱家夫妇好生照顾庭烟,给她做顿饭,头也不回地朝上房走去。 待躺到炕上后,肚里的瞌睡虫就上脑了,魏春山眼皮越发沉重,总觉得好像有件事忘记了,就是想不起。 是了,忘了给她说:兄弟妻不可欺…… 到正午的时候,天又阴了下来,稀稀拉拉地开始飘起了雪粒儿。 小院里飘着浓郁的炖肉香味儿,可是闻多了,恶心感就又泛起来了。 庭烟披着厚棉袍,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墙角那棵老梅跟前,痴痴地看着雪花落在梅上。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如果以后能和魏叔过这样的宁静日子,该多好。 魏叔睡了一上午,倒是不怎么打呼了,可是做梦还在骂人,不晓得梦见在和谁打架,凶巴巴的,谁都没敢叫他起来吃饭。 虽说下着雪,屋主还是推了车,将新杀的猪肉推上街去卖,那儒生表弟则绑了小妾赵氏,将她送到乡下去了,说表姐生孩子前,不许那贱人回来。 其实今儿朱家做的饭菜真不错,干烂肉收了几遍汁,入口即化,可她害喜,只吃了一两块就丢了筷子,肚子里这么小磨人精,真是不好相处。 想到此,庭烟抿唇一笑,手附上小腹,低声道:“妈妈给你找了个爹,你喜欢不?” 忽然,女孩眼圈红了,哽咽道:“可我也还是个孩子,怎么当你的妈妈,我不会啊。但是,好宝宝,妈妈真的会好好学,还要努力活下去,不让你孤零零的在世上,被别人欺负。” 庭烟用袖子擦掉泪,莞尔浅笑,用木棍儿在地上挖了个坑,将折下的那枝梅栽进去。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暗处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看,看了许久,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庭烟忙起身,本想着赶紧去上房找魏叔,忽然记起昨晚上,她拿那蛮汉子的臭袜子堵他的嘴。 “哈哈。” 庭烟不由得笑出声,走到厨房,舀了一盆热水,端着进了屋子。 屋里很暖,灶里塞了好些干柴,正噼里啪啦燃得热闹。 庭烟从热水里拧出个手巾,轻手轻脚地爬上了炕,跪坐在魏春山跟前。 她用食指轻轻点了下男人,果然,睡得跟个死猪似得。 “魏叔?” 庭烟试探着叫了句,见他没反应,便挪到炕底,轻轻地给他擦脚,并用剪刀给他剪了脚趾甲,偷偷笑道:“我早上给你把鞋袜都洗了,摆在灶坑里,已经干啦。” 其实魏春山早醒了,就是不愿意睁眼。 女娃娃真是个贴心人,和班烨一样,都极端喜洁。 哎呦,不晓得是手巾把热还是她的小手太软,弄得人浑身麻酥酥的,尤其是有个地方,似乎活泛起来了,脑里也乱想着正常男人该想的坏事。 “哇,你的脚比我的脸都长。” 庭烟啐了口,笑着爬到男人头跟前,用手巾给他擦脸,柔声道:“其实你也不老,就是胡子太多啦,有点扎手。” 呸! 魏春山暗骂你个小娘皮、碎牙签儿,拿擦了脚的手巾给老子擦脸,可真够坏的。你懂什么,男人哪个不留胡子,你家那大伴倒是不留,脸子比女人的都细白,你倒是找他这根搅屎棍子去呀? 正在此时,魏春山忽然感到脸上多了个凉飕飕的东西,似乎是利器,迅速将他的脸划了个口子。 “作甚!” 魏春山猛地睁眼,一把抓住女孩的腕子,将她手里的剪子夺过来,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杀老子。” “没有啊。” 庭烟吃痛,使劲儿挣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