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因这一路牵动了伤口,有些力不从心。本来他的毒素也尚未去除,如今更觉四肢僵硬,难以再起身。 温清辉来时,见魏洛风胸口上的血迹,当即放下.药箱,他那张清秀的面容浮现一抹难色。 走到他跟前检查了一二,这才道:“微臣是否已告知太子,不可做重力,怎如此不听劝。” 魏洛风一脸苦涩:“我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瘦小一个,抱起来还有些份量,不过我不碍事,倒是她,你看看还有得救吗?” 闻言,温清辉这次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人,身为太医的他救治无数,可现在床上躺着的人,浑身没有一处好肉,也不由震了一震。 “她手臂脱臼,若是不尽快接上,来日重新生长便会移位,想要恢复,还得再次打断才能接骨,无疑是二次创伤。”温清辉一边说着,一边将瓶瓶罐罐的药摆放出来,又拿出针包,薰了艾草等,这才用温水擦拭她身上的血痕。 魏洛风自顾自服下解药,淡淡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温清辉顿了顿,摇摇头称不知。 魏洛风诡秘一笑:“相府的庶女,二小姐。” “您是说....这是萧家的女儿?”温清辉也顿觉有了些意思,但说话间也没停过手中的事情,他必须要先施针,止血,再上药,才能开始接骨。 魏洛风摩挲着大拇指戴着的玉扳指,微微一笑:“想不到堂堂丞相,家里会传出虐待庶出之事,可见其为人品性之恶毒,若此时流言四起,萧家可就要热闹了。” “微臣以为殿下还欠缺一个忍字,不妨再等等看。” 魏洛风不置可否,却见秦和从外走了进来,他拱了拱手道:“殿下,杨大人来了,他说一年前的案子似乎有了眉目。” “你请杨大人先去书房等我。” 秦和点点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这才转身出去。面对太子这多管闲事的毛病,也已是司空见惯,嘴上比谁都绝情,可那心,终究是太软。 温清辉拍了拍萧尘霜的手,温声道:“姑娘,你还有意识,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咱们得马上接骨,过程可能有一些痛,但千万要忍住,不可再撕裂身上的伤口。”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和他的姓名一般,总是淡淡的,温温的,不急不躁,好像对谁都是这样温和的态度。 萧尘霜无法说话,因此时喉咙干哑,全身灼热,像是沙漠里即将枯萎的花,急需雨水灌溉。 但她还能听得到,于是动了动手指头。 温清辉点点头,开始为她接骨,整个过程剧烈的疼痛,她硬是咬着牙关,强力忍着,不敢乱动半分。 还好,基本是一气呵成,就连温清辉也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如此能忍耐的女子,比大多男人都还能忍。” 魏洛风也兀自叹了口气:“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遍地是老虎啊。” “太子便是宅心仁厚,人家府上的事您又知悉多少?若是对敌人也万般仁慈,最终只能将自己推向深渊,万劫不复。” “行了,你赶紧走吧,一张嘴碎碎念,跟个女人似的。”魏洛风摇摇头,接过他手中的药。 温清辉却笑了笑:“若我是个女人,必定日日管着你这好管闲事的毛病。”他收拾着药箱往外走,二人又交谈一会。 “不过,从脉象看,她似乎中了与你一样的毒。”温清辉若有所思的说着,随后想到了什么,看了魏洛风一眼:“与你身上的钩吻毒,似乎很像,该不会是你造成的。” “钩吻?”他沉吟片刻,难道是帮他拔箭的时候? 他点了点头:“那你给她配置一些解药,至于身上这些伤…” 温清辉叹息道:“怕是要留疤的,除非有生肌膏,但此物西域只进贡来三瓶,其中一瓶就在勤贵妃手上。” “秦和,送温太医出去。”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目光忽明忽暗。 温清辉的话一直在耳边响起,虽然中了毒,可不管如何,盗取太子私章,这就是死罪! 但眼下要问罪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也不是他的作风。 魏洛风不善伺候人,更别说一个重伤的人,但此时也小心翼翼将丹丸喂到她嘴里,见嘴巴干的发涩,于是提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咳…”萧尘霜瞪了他一眼:“你想我死,就明说,咳…” 魏洛风蹙眉,转过身去,冷哼一声:“你小没良心的东西,若非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他眼中已有些不耐:“别废话,我印章呢?” 等了片刻也不见人说话,他回头看去,却见她早已昏睡过去。他强压下心中怒火,“好,那等你醒来再好好算这笔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