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回京之后,习惯夜夜笙歌的昭阳公主像是变了个人,整日不是练兵、习武,就是看兵书、典籍,丛明面上来看竟像是要戒了男色一般。 诶?公主不是有驸马了吗?兴许是二人伉俪情深呢? 哈哈,怎么会?谁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为此,不仅是公主府里的男宠夜夜伤神,独守空房,就连长安城中的俊秀少男们,也再度为她的归来而春心荡漾。 李琮并不在意这些纷纷扰扰,只要是男人来拜访,她一律不见。去国子监探望上官过与刘哀儿的时候,上官还意有所指地问她想不想见见归太傅,李琮沉默一瞬,径直走了。 见,还是要见的。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长安里爱读书的小娘子多了不少。” “她们原本就聪明,先前心思不在这上头,学起来是很快的。” “林家的和萧家的娘子还成了朋友,前几日还约属下去打马球呢!” “哀儿的身子这样弱,也是该好好锻炼了。” “殿下!您就知道取笑属下!” 欢声笑语,渐行渐远。 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阴暗角落,有一双痴缠不已的眼睛,一刻也不曾从李琮的身上挪开。 都到了国子监,还不愿意来看他么? 起先听到她不再碰那些野男人,归云书自然欣喜,还以为她是要处理好风流债再来见他。即便他从未表露出吃味之类的情绪,但他的独占欲在李琮搞过的男人之中其实是非常强的。 一听流云说昭阳公主要来,归云书迫不及待地换衣洗面,为了不让她担心自己的身体,还特意涂了些胭脂来叫脸蛋红润些。 甚至,甚至连偷听人说话这种下作的事,他这个所谓的天下清流之首,所有读书人的榜样,都愿意为她偷偷做出来。 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他在卑微地、小心翼翼地、笨拙地讨好她。 可是,为什么阿琮不再愿意看看他呢? 归云书的心口剧烈疼痛起来,不仅是为了李琮的无情,还因为他终于懂得了被拒绝的无措与痛苦。 那些年,那些他执意不肯见阿琮的时光,她又是如何忍耐这样的锥心之痛呢?她又是如何在他的门前彻夜徘徊,迟迟不肯离去呢? 辜负。 他辜负了她。 这浸入四肢百骸的痛苦,这无法抹去的焦灼,要怎么才能…… 咚。 是归云书体力不支昏迷倒地的声响。 李琮正好要走,听到这声音就像往后走去查看,流云却适时地出声道:“殿下不必担心,是公子的砚台丢了,仆刚找到,笨手笨脚的,又给摔到地上了。” 于是,她不再去看,只关心了一句:“流云,提醒云书多多保重身体,下次我再来亲自拜访。” 流云应声称是,眼神却闪了闪,轻易举起昏迷着的归云书,向国子监后院走去。 李琮回府之后,与阇梨攀撞个正着,他有些生气,见她第一句就是:“阿琮,是不是你把薛护法给藏起来了?” 她并未正面回答,反问道:“本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