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脸蛋儿涨起不健康的红晕。 他一想到刚才在公主面前说的话,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殿、殿下,这不是梦吗?不,不,下官是说,您、您怎么来了?” “崔舍人还有口吃的毛病?” 崔匪被李琮整得彻底说不出话了。 良久,他才怯怯问道:“殿下说的,是真的?还是骗我?” 李琮顾左右而言他:“本殿确实很喜欢你这张脸。” 崔匪苦笑一声,问:“殿下是喜欢我的脸,还是喜欢太傅的脸?” 这段对话又走入僵局。 李琮没有狡辩,没有解释,在崔匪和归云书眼里天大的事儿,到了她这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情趣。 哪天有空的话,该把这俩人同时搞到床上来服侍她…… “话说回来,崔郎君是怎么知道的?” 崔匪哼哼唧唧的,不甚情愿地把归云书来找他摊牌的经过一讲,李琮听了觉得好笑,竟嘲讽道:“哈哈!太傅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崔匪的一股气憋憋屈屈,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红着眼圈问她:“殿下怎么也不关心我一句?” 李琮站起身,理直气壮地说: “本殿人都来了,崔舍人还要本殿如何?” 崔匪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崔匪,本殿不日就要启程,今日来寻你,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是有正事问你。” “殿下想问什么?” “本殿查过,崔郎君第一天到长安的时候本该去崇仁坊的旅舍,之所以误打误撞进了公主府后园,是因为有一辆马车横在街口,挡住了你的路。本殿想问的是,这辆马车是谁的?” 李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撕去那层吃喝玩乐的面具,她本性还是那个杀伐果断,敏锐机警的少年将军。 而这个局埋伏太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知道她心悦太傅,还特意把与归云书长相相同的崔匪送到她的身边?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更多的是人心之中幽暗的算计。 “臣记不得了。”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李琮拱手,给他留下一句“崔郎君好自为之”,随后大踏步离开。等到崔匪意识清醒之后,他听到的只是昭阳公主的出使队伍已经出发的消息。 与此同时,归云书攥着一张纸条,自嘲地笑道:“她,她就给我留下这么张字条?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那张字条只写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灯火明灭,夜色凄凉。 坐在归云书对面的青年男子一笑,说:“倒是昭阳的作派。” 他有些幸灾乐祸,很快转换情绪,正色问道:“昭阳走了也是好事,否则,太傅总是叁心二意,叫我如何放心你我之间的合作呢?” 归云书把那张纸揉得粉碎,露出从未在李琮面前露出的凛冽神情,那股文弱书生的气质荡然无存,渐渐显露出狰狞不堪的本来面目。 “倘若殿下拿出诚意,云书自然全力以赴。” 两个男人的眼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四个字:与虎谋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