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水平比薛白袍高了很多的竺法成轻而易举地发现他把成语给用错了,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也来不及和薛白袍计较许多。 “施主既早已潜藏于寺内,为何直到今日才发难呢?” 以薛白袍的武功,他想不声不响地做掉竺法成简直易如反掌。 “哈哈哈!你是个和尚,当然不懂我们做大盗的是怎么想的。” “愿闻其详。” “要做,就做票大的。你鸟悄地死了有啥意思?肯定是死在大典前夜,叫那昭阳公主领走一具尸体才更有戏剧效果嘛!” 薛白袍目露凶光,饱含恶意地看向竺法成和被他搀扶着的小沙弥。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小沙弥也是留不得了。 他原本的计划把竺法成给宰了,然后做好现场栽赃给唐国人,能挑拨起两国的关系最好不过,就算不能也足以叫西域诸国跟着乱一阵子了。 没想到昭阳公主偏偏在今天这个不该来的日子来了,打乱了薛白袍的全部计划。 噫,她就这么喜欢这和尚? 薛白袍想,这俩人看着就不配,那公主个子高,肩膀宽,凤眼薄唇,英姿飒爽,一个白脸儿和尚怎么配得上她嘛? 还得是他们通天教主玉面桃花小郎君与她般配,若是教主倚在公主身上,恰似藤蔓绕树,杠上生花,到时候教主扫平西域叁十六佛国,公主踹翻唐帝直接登基做新皇帝…… 岂不美哉? “你,你又不是唱曲儿的!要什么戏剧效果?” 小沙弥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薛白袍关于宏图伟业的幻想。 薛白袍转了转手腕儿,笑意森然。他龇着牙,掌心弯刀转得飞快,发出恐怖的破空之声。 “帛蜜罗王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薛白袍像是一只玩够了的猫儿,懒得再与无处可逃的老鼠纠缠,对准竺法成的脖子就要削下去。 下一秒,他听到的却不是骨肉分离的悦耳声响,而是金属与金属碰撞而出的清越之声。 薛白袍一愣,只见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刀别在了他的弯刀和竺法成的脖颈之间。他回头,看见一脸笑意的李琮。 她甚至心情很好地跟薛白袍打了个招呼: “薛白袍?原来就是你偷了那么多官印啊。” 偷了官印也就算了,偷人性命可真是缺大德了。 薛白袍嘿嘿笑着,收了弯刀,涎皮赖脸地说: “公主你好,公主你好。误会一场,一场误会,小人这就走……” 走,当然要走。 他自恃武艺高超,几乎不把中原武林的人放在眼里,先前藏在房里只听气息也没觉得李琮比他厉害多少。 可人家都能无声无息地靠近,他还一点都没发觉。 这就说明,李琮比他想得还要厉害很多。 教主的任务固然重要,但中原人不是说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留一条小命才有继续为教主卖命的可能嘛。 “想走?” 李琮反手将刀逼到薛白袍眼前,薛白袍惊骇地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闪现出愉悦和快活。 “恐怕没那么容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