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琮,怎么跟二兄还装傻?” 晋王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兄长。 “你成日往大兴善寺跑,莫不是要效仿安乐公主?” 李宝珍和玄贞私奔了。 跑哪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不知道。跑去干嘛了,不知道。 这场令当朝天子惊慌失措的动乱只有这么一个好结果,给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机会。 李宝珍的家人心里有数,皇帝忙着封锁消息,谁也没心情去管这对苦命鸳鸯。 李琮眨巴着眼睛,答: “本殿一生杀人无数,孽债深重,去听上师讲法,有什么不好的?” 这一对妹兄你损我我损你是常态,李瑛吃李琮一记软钉子也习惯了,他笑了下,反击道:“那阿琮怎么不找了禅大师?反而去找花容月貌的道融和尚?” “啊?”李琮讶然。“二兄,你,你说一个和尚花容月貌?” 晋王没好气地瞪了李琮一眼,说:“二兄这是替你说的心里话。” 李琮乐呵呵的,答:“二兄,我有分寸。” 竺法成又回到了大兴善寺,玄贞和尚走后,他在寺中与民间的声望更是无人可比。 尽管皇帝下令封锁几个月前小型动乱的消息,但长安城的老百姓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各有各的消息渠道,明面上不敢妄议朝政,背地里多烧了不少香火。 谁想活在被战争支配的恐惧之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琮不光救了竺法成的命,还帮了所有胡僧一把。 除了佛教之外,长安里的外来宗教还有祆教、景教、摩尼教、伊斯兰教等等。影响大的如佛教、伊斯兰教,尚可与本土道教一拼,影响小的嘛,多多少少有些信众。 当今圣上对宗教界的态度暧昧不明,可看他放任太子胡来的架势,怎么瞧怎么不放心。于是,这些宗教界的领袖顺理成章地将目光转向了下一任皇帝。 政策瞬息万变,自要早做打算。 太子不可信任,晋王温和宽厚,齐王贪玩爱闹。 可是,再怎么温和宽厚的晋王,也不曾冒着与狂怒的太子作对的风险,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异邦人一个避难所。 坊间传言说,昭阳公主看上了竺法成,为了讨美男欢心,甘愿犯这个险。 论迹不论心。 无论昭阳公主抱着什么目的,她在民间的支持者是越来越多了。 “二兄,你知太子对我猜忌。”李琮很无奈的样子,“我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太子都不会让我好过。” 李瑛有些伤感,不知是回忆起从前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还是有什么更加隐秘的、无法告人的心事。 他说: “阿琮,若你身为男子,皇位唾手可得。” 李琮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口中吐出的热气喷在她手心,无端地痒。 她忽略掉这一点异样,挤眉弄眼作怪道: “这话可不兴说啊!” 李瑛咬了她手心一口,她哎呦一声喊疼,李瑛又心疼地给她揉了起来。 “咬疼了?” “疼死了!” 他看得出李琮是在说瞎话,可他仍然愿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