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不上来,但他确信的是贺医生的好,绝不是用相貌、事业和家世这种世俗的标准衡量出来的。 贺医生身上有一种平和的气质,就像是素面白瓷的面上包了一层釉,暗处瞧不出来,迎着光就能看到那剔透,上手摸又能感受到那沁凉温润。 不不不,他可不敢上手摸就连他Boss也不敢呢! 纪沉鱼高声斥责着章一,身体慢慢地往边上挪,章一疑惑地偏头望过去:Boss,你在遮什么? 他凑过去看,大叫了一声捂住眼睛:天啊,Boss你又在和小夏先生画这些奇怪的画! 他怎么会有这么流氓的一个Boss!传出去好丢人呐呜呜呜呜呜! 这不是我画的,是阿夏给我演示的草图。纪沉鱼面颊微红地解释,责怪地看了眼夏闻殊,我就说吧!你那太露骨了! 相爱的人这样,很正常。夏闻殊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难道你和他没有试过这样吗? 一......一次而已。纪沉鱼的脸更红了,而且也不是这样的。我那个时候生病了,不太记得。 生病还抱你?夏闻殊摸着下巴皱眉。 抱我?不,他是被我抱的。纪沉鱼洋洋得意,他说他舍不得我痛。这句他倒还记得清清楚楚呐! 这样......夏闻殊若有所思,眼睛像蒙上一层雾气。 那个人,倒是很舍得他痛。 他真羡慕纪沉鱼。 Boss,你的水平越来越好了欸。章一在一旁收拾着画纸,感叹道。 纪沉鱼庆幸他刚刚没听到自己和夏闻殊的对话,不然又要大叫着说天啊,Boss你们怎么聊这种东西! 那可不,你当你Boss是什么人?纪沉鱼走过去,跟着章一一起看上面的几幅作品。 都是铅笔素描,有贺言舒听诊的样子,有他埋头写病历的样子,底下还有他大学的时候在篮球场上运球的样子。轮廓写意,风度翩翩。 不过,这些是什么啊?这单眼皮的猪头,是池宇?西瓜头的竹竿,是Amber?还有这个,这个火柴人!章一拿起来比了下自己,哭丧着脸:不会是我吧! 夏闻殊在一旁憋笑,纪沉鱼正色道:这都是之前的作品,现在不同了。 Boss!你这是拿我们练笔啊!他连五官都没有! 不拿你们练笔,难道拿言舒哥练吗?言舒哥那么好看,画丑了可不像他。 纪沉鱼继续正色:我给你们发薪水,练练笔都不行吗? ......行。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过Boss啊,你要是回国,这些画儿是不是都得带上?章一突然想到他进来的正事儿,翻着画稿道。 我不回去了。贺言舒在哪儿他在哪儿。 啊?那贺医生一个人回去啊。 你什么意思?纪沉鱼眯眼。 章一摸不着头脑,指了指手机:刚刚Amber说贺医生在考虑回国的事了。 贺言舒答应了!纪沉鱼高兴得恨不得把面前的画架子抱着转一圈,走了一圈对章一道,你,工资翻倍! 谢谢Amber!章一痛哭流涕。 阿夏,你听到了吗?言舒哥说要陪我回国了!纪沉鱼走到夏闻殊身边,拍他的肩膀,找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下次回来就介绍怎么样? 可以啊。夏闻殊由衷道,恭喜你。 也希望你早点和你的傅先生在一起!纪沉鱼自己得了意,不忘鼓励伙伴。 回国,还是和贺言舒一起回国,太好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纪沉鱼下了一堂课,接到徐落的电话,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按接听键,而是看了眼时间。 旧金山所在的西八区比北京所在的东八区慢了十五小时,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一点,也就是说,国内是凌晨四点。 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纪沉鱼对朋友从不客气。 贺......贺哥哥......徐落的声音虚弱微小,仿佛蚊呐。 谁是你贺哥哥,你打错电话了傻子。纪沉鱼笑骂了一声,徐落还是不停地这样叫他,他纳闷地听了一会儿,你喝酒啦。 我,我没醉。贺哥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就再也不说了。你原谅我好吗?求求你了。 徐落。纪沉鱼收起了笑容。 贺哥哥......你要开心......不要躲我......徐落仍是喃喃,一遍又一遍。 徐落。 徐落。 徐落!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不愿醒的人。纪沉鱼眼睁睁地面对着徐落的痛苦,除了费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