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开始正式看我,看得仍是漫不经心:“可是见过那一半的样貌。” “不曾。” 他哼笑了一声,淡淡道:“那如何可以修补!” “他们说先生你通晓各种对画的形式样式!” “那是,现存的对画无非也都是那些个样式,对称的最为常见,也是最简单的,一对画说白了也就是一幅画,一幅成了另一幅也就定了。其他几种无非也就是在这基础之上的改版,毫无新意,亦是把一幅画变成了两幅。倒是这转换角度的多视角还值得一提,一幅是画,一幅是画中画,而不是把画拘泥在了某种形式之中。”他说得漫不经心,却是句句在理的。 “先生说得是,可否也听听阿茹的会意。” “你说。” “就把这对画比作成是先生乘凉,一般的对画要么是定格了时间,从树荫前后画来,先生也就只能打盹沉沦一刻钟;要么是定格了空间,太阳在东,先生乘凉,太阳在西,先生晒太阳。而先生想要的,该是太阳在东,可以乘凉,太阳在西,阿茹为先生挡了太阳,亦是可以乘凉。” “哈哈哈哈哈!”文青画师不禁笑出了声,“有意思。” “什么跟什么啊?”周末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文青画师扫了周末一眼,继而又继续看着我:“我不管那些,小姑娘,你有何事?” “我想请先生修补一幅对画。” “明天带画来吧!” “那对画中只有一幅,剩下的一幅还损了一半,你确定你可以修好?”周末的口气颇带质疑。 “我说过了,对画就那么几种,都是拘泥于了某种形式,现今除我之外,我还未在雨都见过有其他人画出这画中画的对画呢!” “阿茹多谢文先生!”我微笑道,没想到第一天去鹤涧湖就有了不小的收获。 夜里也是激动万分,画论愣是被抛到了一边,一时间特别想要把“周木白的对画”画出来,我临摹过的,好多好多遍,如今再来下笔依然也是得心应手着的,尽管还是花了一夜的功夫。 好东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熟络在手中,装进心里,时而特别惋惜于自己用来的得心应手,为何那就不是自己的东西的呢? 第二日,我一大早就携着要修补的那幅画和我连夜赶出来的对画一个人去了鹤涧湖,路线并不复杂,走过两遍便也就记下了。 我先把要修补的那幅画递给文青画师看了看,他还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幅画是从何处而来的?” “青藤馆。”我如实回答。 “不是出自雨都人之手?” “这我不清楚。” 他突然又反问了我一句:“你确定这是对画吗?” “是,是啊!”这一下子把我问愣住了,“这幅画的主人都道这是对画的啊。” “这若是对画的话,那另一幅何在?” 我瞬间懵圈了。 “小姑娘,你走吧,这幅画我修补不了。” “···”明明昨日还说只要是对画就没有他不解形式的,怎么一个朝夕这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的啊? 一时间连带着我都真还怀疑,这是对画?难道这不是对画?那到底什么是对画的啊?我糊涂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