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义愤填膺的感觉,似乎就像积累的干柴一样,稍微有点儿火星便会点亮。 “你们这群杂胡,怎么着!还想跑吗?你们之前造反,也就是我家大王有好生之德,这才没有把你们全都砍了,筑进京观里面!不要以为我像我家大王一样好脾气,你们谁敢跑,统统格杀勿论,想闹事的都给我掂量一下!忘了那座用叛军尸体筑成的京观了吗?” 只是秃发部的部众还没闹起来,押送他们的汉军军官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是一个凉州籍军官,直接便用鲜卑话说的,生怕这些秃发部的部众听不明白。 随着这个汉军军官一阵怒吼,秃发部的部众,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股士气一下子便泄了。 这些残存的秃发部精壮,大都参加了那次的战斗,都没有近身肉搏,汉军的强弓硬弩,直接便把他们秃发部的士气给打崩了,数万联军,围攻三千汉军,还都被打得大败,他们有什么资本反抗? 而那些没有参加过战斗的妇孺,却是为那座京观去挑过土,回想起那个恐怖的画面,有的小孩子直接便吓哭了。 他们秃发部是战争的失败者,胜利者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只是给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居住,已经非常仁慈。在草原之上,敌视的部落之间杀全族的事情不是没有,他们秃发部还能活着,真得需要感谢一下刘耷的仁慈。 看着手下的部众全都泄了气,元孤也是长叹一声,看来这趟益州之行是免不了的了。无可奈何之下的元孤照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他是真得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带着全族参加了叛乱呢? “树机能那里去了?”正当元孤在这里怨恨自己的同时,秃发部的队伍之中,却是突然间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元孤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自己孙子媳妇的,是自己的重孙子树机能没了吗?他一个两岁的小娃娃,能自己走丢了吗? “怎么回事?”元孤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只看到自己的孙子媳妇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刚才树机能还在这小车上坐着呢!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刚才有人逃跑,把全族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然后树机能的母亲也不例外,等事情结束之后,她就发现儿子不见了。 “大家都快点儿找找!”元孤一边在族人之中大喊,让族人找找是不是走到其他地方去了,一边又走到了押送的汉军军官面前,“将军,小人的曾孙树机能不见了,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让我们找一下!” 与此同时,丢掉儿子的母亲,也是跑了过来,不会说汉话的她,只能在那里磕头哀求。 只是元孤的请求,还有那个母亲的哀求,却并没有打动汉军军官的心肠,他冷笑了一声:“这里就我们和你们秃发部,放眼望去,全都看得明明白白,莫不是编造一个理由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跑吧?你们已经休息了许久了,给我老老实实赶紧赶路!” 形势比人强,最终秃发部也没有在部落之中找到莫名失踪的树机能,更无法到其他地方去寻找秃发树机能的下落。 而在汉军的压迫之下,突发部很快便只能继续踏上了南去的道路,只剩下秃发树机能的母亲,一个人在那里念叨着自己莫名其妙失踪的儿子。 这已经是这个母亲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在这之前,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因为秃发部落那恶劣的医疗水平,部落萨满兼职的巫医只知道跳大神,那个孩子还没有一岁便夭折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