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眼看就要进入十月份。 在贺宴离开二十几天的九月底,被家属院好奇着的成团长的家属们总算到了。 不少家属们都围过去看热闹,童晚没去,她这人虽然不讨厌听听八卦,就当是收集写小说的题材了,但是主动挤上门什么的,还真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本也是不相熟的人。 后来听旁边邻居家的嫂子说,那成团长的家属来随军,还将婆婆给带来了。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家属院里这样的人家也有不少,童晚也只是听听便过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太太来的第二天,就跟不少人家结了梁子,这其中,还有童晚。 原因很糟心,童晚有睡懒觉的习惯,每天起床的时候基本都过了早上八点,她这人有一点点追求文人雅客的矫情,喜欢在住的地方种些花花草草。 只是因为过来的季节不太对,大夏天的,不好大肆移栽,担心养不活,所以她拢共也就在焦嫂子家移植了两株最喜欢的粉色月季,好一番精心养护后,才活了下来。 这会儿正是花开的季节,每天早上,她打理好自己,都会去闻一闻花香,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却哪知,一眼望去,别说盛开的粉色花朵了,连花苞都被剪的一个不剩。 惯来好脾气的童晚,遇到心爱之物被人这般糟践,也有些压不住往脑门横冲直撞的怒火,这什么人啊?也太缺德了。 她自己剪花,那也是为了下面的花更好的继续盛开,才会剪几朵插瓶,而这‘采花贼’倒是好,寸草不留吗? 童晚甚至相信,若不是嫌弃月季花枝干扎手,来人都能给她连根拔起了,这般想着,她更气了,早饭也顾不得吃,抬脚就往邻居嫂子家而去,想要问问她有没有看到是谁干的。 却不想,刚走出几步,就听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童晚皱眉,家属们住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绊龃龉,但大多也就吵嘴几句就完事儿了,毕竟谁也不想被政委拉过去上思想课,打扫厕所,写检讨书啥的。 所以像今天这般,吵得这么厉害的,童晚真是第一次见到,饶是她性子沉静,不喜主动凑热闹,也循着声音过去瞧瞧。 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里是成团长家申请的房子。 再抬眼望去,十几个军嫂围着一个吊梢眼的老太太吵架。 童晚听了几耳朵,才明白是为了什么事,合着这老太太不拿自己当外人,见谁家门口没人,她家拔两颗葱,这家掐几根黄瓜的,拔也就拔了,还将人菜地踩的乱七八糟的,可不就犯了众怒。 也在这时候,童晚见到了本应该长在自家月季树上的月季花,这会儿被丢在了地上,且大多都被踩烂了。 见到这一幕,一辈子没跟人吵过架的童晚,气的都哆嗦了,脑中更是开始思考骂什么脏话,才能表现出自己此刻的愤怒。 然而,书到用时方恨少,委实没什么经验的她,想了好一会儿,脑中也只冒出一句‘他爷爷的!’ “怎么了?你家东西也被糟蹋了?”桂香发现童晚也气呼呼的,走过来问她。 童晚点头,指了指地上被踩的稀巴烂的花朵,咬牙说:“这里不少花都是我家的,嫂子,这人太过分了,掐一朵也就算了,她连花骨朵儿都给霍霍完了,霍霍完还不当好的,这么糟践,是什么个意思?故意的吧?” 桂香嫂子的丈夫是旅长,他们家的房子是楼房,外面还有院墙围拢,所以侥幸逃脱了毒手,不过她可是很清楚童晚有多宝贝这些花儿的,也怪不得好脾气的姑娘气的眼睛都快红了。 这哪里成,桂香嫂子表示,美人伤心什么的,她可舍不得,立马安慰童晚:“别气,别气,你瞧着吧,已经有人去喊成团长回来了,还有政委也会来,这事她们必须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又有什么用,花剪都剪了,瞧瞧地上那么些残花,估计家属院里不少人家的花都被霍霍了。 再瞧着一个人舌战十几个妇人,还丝毫不落下风,还时不时一蹦三尺高的刻薄老太太,童晚顿觉脑袋疼的厉害,家属院估计有一阵子没安静是日子过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句:“政委来了,政委来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吵的不可开交的军嫂们下意识的头皮一紧,然后想到这次不是自己的问题,又唰的一下围拢了过去。 将面容威严的刘政委包围在中间,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告起状来,甚至有几名军嫂,开始建议政委用以前惩罚她们的方式,去惩罚这个遭瘟的老太太。 站在后面的童晚也在这个时候暴露了出来。 她跟还有些茫然的老太太的对视了两眼后,就见那老太太惊异的张大眼,然后不可置信喊道:“徐兰熏?” 作者有话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