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宁将车窗降下来一半,冷风吹进来,让人清醒许多。 这车不太好,里头有浓浓的气味,闻得让她忍不住晕车。 小张关上后备箱,绕到前面,拉开门坐进驾驶座。他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秦昭宁正闭着眼养神。 收回视线,小张伸手按了一下中控锁,咔哒一声,车门锁死。他又按下旁边的的键,嘴上道:“今天挺冷的,天气预报说待会儿有雨,秦总,我先把车窗关上啊。” 车窗缓缓升起,秦昭宁不经意地抬手,指尖掠过窗顶。她手肘抵在车窗边,撑着脑袋,看起来像抵不住浓浓的困意,倦怠地打了个哈欠。 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慢发动,倒了个车,驶出航站楼。 出了机场后有一条环道,车子融入密集的车流。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前灯快速移动,像迅猛流淌的天光银河。 秦昭宁将手机反着盖在腿上,瞥了眼车子前面的平安结。红色的结,看起来有些旧了,织得并不好,线条歪歪扭扭的。 指尖在手机壳上轻点,她忽然问:“这个平安结是谁送的吗?” 如果是买的,都旧成这样了,早该换掉了。 小张听到她的话后愣了愣,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那个平安结,面容浮现几分欣慰:“这是我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学校布置的手工作业。” “那她手还挺巧的。” 小张一笑:“哪是她手巧啊,她不会做,拉着我帮忙,我也不会,两个人编了一晚上,才编出一个像样的。” 小张是长空为数不多年纪稍大一些的员工,当时秦昭宁才成立长空不久,公司缺人,他正好从上一家公司跳槽,新公司需要有经验的人,小张各方面表现也很出色,秦昭宁就花高价把他留了下来。 他果然也没让人失望,交到他手里的项目都完成得十分出色,人际关系也处理得很好,渐渐的,秦昭宁开始逐步让他负责一些管理层的工作。 乌云压低,像蕴藏了一团雷电一样,不断地翻滚。偶尔摩擦出几声闷响,似乎是预兆着大雨的前奏。 秦昭宁隔着车窗看向跟随车辆一同向前的那团云,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张余光透过后视镜瞟向她,攥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车里安静,氛围沉默得可怕,似乎有谁的心跳声乱了节奏,紧张地响着。 小张咽了咽口水,忽的踩了一脚油门。 车子突然加速,秦昭宁不紧不慢地道:“不用开这么快。” “啊,哦哦。”车速慢下来,小张盯着前面的路,过了会儿,问道:“秦总,您要不要喝点什么?后面小冰箱里有饮料。” “不用。”秦昭宁收回视线,看向车子前方的后视镜。小张认真地盯着前面的路,眼神里藏着几分紧张。 过了许久,他目光飞快地往上面瞟了一下,正要说话,秦昭宁忽然出声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女儿?” 张着的唇一顿,小张低下眸:“她生病了,住着院呢。” “那你除夕怎么没陪着她?” “有老人照顾着,不打紧。”小张扯着嘴角笑了笑,冲淡悲伤的表情:“我这不是得多赚点钱给她用嘛。” 秦昭宁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似话里有话地说:“送完我去陪着她吧,孩子肯定还是想爸爸。” 小张神色一紧,眼里浮现出一抹一闪而逝的纠结与痛苦,他笑了笑,没有回话。 车子下了高速,跟着导航往老宅开。别墅区在近郊,有一段人烟稀少的路。 两边都是绿化带,在昏黑的暗色里,被风吹得飞舞的树叶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拼命挥舞枝杈,仿佛在叫嚣着将人留下来。 隔着车窗,风声变得沉闷起来。车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