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觉得奇怪,看了看走进去的宋灼,又看了看背对着门口坐着的秦昭宁,不解地挠了挠头。 画室里有桌子,把画板前的椅子拽过来,就凑成了吃饭的地方。 辉哥把打包盒拆开,招呼秦昭宁过来吃。 来的时候没吃晚饭,秦昭宁闻到味道之后,也开始觉得饿了。 圆桌不大,三个人刚好围满一张桌。小龙虾看起来格外诱人,鲜红的壳,酱料香辣十足。 秦昭宁做了指甲,不太方便剥虾壳,退而求其次地拿了根烤串。 辉哥自己买了瓶啤酒,给他俩带的是可乐。 他和宋灼许久没见,喝起酒来话说个没停。宋灼安静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秦昭宁听得津津有味,转头去看宋灼,才发现他低着头在认真剥虾壳,手边的塑料打包盒盖子上已经堆了一座小山般的虾肉。 见她看过来,宋灼用手背将盖子往她这边推了推:“吃。” 秦昭宁眨了眨眼睛,他又剥好一个,顺手放在上面。 辉哥说到感情正浓烈时,拿起啤酒:“你小子那么久也不回来看看,来干一个。” 宋灼捏着右手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来放到一边,单手扣开拉环,和辉哥碰了一下。 喝了一口,刚放下易拉罐,宋灼余光一撇,就见到秦昭宁正有样学样地尝试单手开拉环。 她力气不小,可做了指甲,不敢太用力,怕甲片崩开。 拉环被勾起又弹回去,秦昭宁试了几次都没能弄开。她拧了拧眉,有些不服气地放下右手的烤串。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越过她的手腕,勾住拉环轻轻一扣。 滋的一声,可乐开了。 秦昭宁侧头,宋灼正跟辉哥说着话,帮她开完可乐之后就自然地收回了手。 她低头看看两个放在一起的易拉罐,拿起来碰了碰宋灼那罐。 正准备喝,宋灼忽然拿起他的回碰了一下。 秦昭宁动作顿了顿,握着罐子往旁边瞥了一眼。 宋灼两根手指捏着罐身:“不是要碰杯吗?” 辉哥牙酸地嘶了声:“两位注意点我这个单身狗啊,爱护动物人人有责知不知道。” 秦昭宁好笑地弯了弯眼睛:“知道了。” 画室是辉哥用来教学生的地方,他并不住这里。吃完夜宵,他收拾好桌子,将垃圾放到门口。 宋灼在取刚刚画的两张画,秦昭宁去门口等他。 没多久,木门打开,秦昭宁侧头看去,辉哥手里夹着根刚点燃的烟。 他虚掩上门出来:“小灼说要再画幅画。” 秦昭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等着无聊,她靠着墙壁,忽然问:“宋灼以前学过画画吗?” 抖了抖烟灰,辉哥往里瞥了眼:“学过,他素描画的好。” “那他怎么没学美术?”秦昭宁好奇。 话音刚落,秦昭宁忽然感觉气氛沉默了。她正在想是不是问到不该问的了,辉哥把门关严了一点,压低声音问:“他跟你说过他家里那些事吗?” “说过。” 刚刚才说的。 辉哥眼中情绪复杂,感叹道:“那他对你还挺认真的。” 秦昭宁不解地看过去。 辉哥抽了口烟,解释道:“小灼这人性子其实特别傲,什么事都放心里,憋死了也不说出来。” 秦昭宁对这点深表赞同。 “他有个好赌的父亲,这不是个什么光鲜事,他也从没跟别人说过。”辉哥叹了口气,“他奶奶以前是小学老师,有退休金的,他爸不在的那几年,一老一小过得也还算可以。” “他画画很有天赋,跟我一个班学,老师都夸他以后肯定能上最顶尖的美院。” “可惜他爸后来回来,把家里搅得一团糟,债主天天堵门催债,还闹到画室里了,他也就没去学画画了。” 秦昭宁默默听着,心中情绪复杂。 辉哥说完,看了她一眼:“总之他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要是能接受就好好处,接受不了的话早点说开也行,别拖着,他这人认死理,容易当真。” 秦昭宁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辉哥故意和她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这句。 她点头,语气不明:“知道了。” 辉哥还想说什么,画室门从里被拉开,宋灼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袋子,里头装着几张画纸。 他先看向秦昭宁,然后瞥了眼辉哥手中的烟:“少抽点烟。” 辉哥摆摆手:“没事,死不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