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惠清摩挲着吴十三的胳膊,“你今夜酗酒后闯入寺里,求老衲帮你说亲,可见你必在袁夫人那里受了挫,她并不肯接受你,对不对?” 吴十三颓然低下头,默认了。 惠清叹道:“从前你堕入魔道,为名利杀人无数,欠下血债无数,是为贪;你如今执着于求而不得的情爱,是为痴;过去你放不下,现在你拿不起,将来求不得,是为嗔……” “别在那儿给老子念经,什么贪嗔痴,老子听不懂!” 吴十三粗暴地打断惠清的话,男人眼睛通红,手攥住剑柄,厉声喝问,“就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 惠清笑着摇摇头,“十三,莫要强求了,回头是岸。” “岸,岸你大爷!”吴十三只觉得血气和酒气同时上涌,腹中仿佛燃着团烈火,要将他焚烧成灰,他仓啷一声拔出剑,指向惠清,咬牙切齿地说狠话,“秃驴,老子本就是恶鬼,这辈子上不了岸了,下辈子再当好人,哼,老子看你年纪大,一直不想跟你计较,你越发得意了,唠唠叨叨个没停,你听好了,若是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当着你的面杀光广慈寺所有和尚,一把火烧了你的贼窝!” 说到这儿,吴十三侧身让出条道,喝命:“跟老子去兰因观。” 惠清站在原地并未动弹。 “你耳朵塞驴毛了,没听见?还是你不相信老子会杀人?”吴十三越发气恼,叫嚣似的扬了扬长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着相逼,“我告诉你,老子就是坏种 ,老子就想要袁玉珠,今儿给你个机会说媒,成了,这事咱们皆大欢喜,若是你敢说个不字,老子立马去兰因观强奸了袁玉珠,反正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 惠清笑笑,仰头望去,那片乌云被风吹开,朗月跳跃了出来,他淡然地望着暴戾的吴十三,柔声问:“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么,你为什么还站在这儿?” “你当我不敢?老子先剐了你!” 吴十三喝了声,手挽了个剑花,一个健步朝惠清冲去,剑直指老和尚的脖子,就在剑尖触到惠清的喉咙时,他忙收手,可还是来不及,只听刺啦一声响,剑刺破惠清的胳膊,血顿时冒了出来,很快便染红了僧袖。 看见血,吴十三稍微清醒了几分,可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野兽,恶狠狠地瞪着惠清,骂道:“老秃驴,为什么站着不动?哼,老子晓得你武功卓绝,天底下没几个人能伤着你,还手啊,快上啊!” 惠清再次摇了摇头,慈悲地望着这个异邦俊美男人,柔声道:“十三,你对老衲并无半点杀意,且你的剑慢了,说明你已慢慢从过去的泥泞中走了出来,并不想害人。” “我的剑慢?” 吴十三狞笑了声,这次直接朝惠清的心口刺去,哪料剑刚沾到惠清的襟口,他眼前一花,都没看清老和尚是怎么移动的,只觉得右胳膊一痛,眨眼间,他手里的剑居然被老和尚给夺走了。 吴十三哑然,怔怔地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苦笑了声:“当年大内第一高手,果然厉害,我输了。” 吴十三低下头,那瞬间,他觉得自己不但是条滑稽的狗,还是个笑话,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剑,在一个六旬老人面前居然不堪一击,那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蓦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疲累向吴十三袭来,他的双腿酥软无力,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脑袋嗡嗡直响,他先是笑,打自己耳光,紧接着大笑,随之像头被困在陷阱里的兽,低声怒吼,最后,他筋疲力尽了,猛地扑到惠清腿边,放声大哭。 “师父,师父求您渡一渡我,弟子真的太痛苦了。” “痴儿。”惠清叹了口气,轻抚着吴十三的头发,“为师从前一直想要将你引入正道,可你须知,人到最后,还须得自渡。” 吴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