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一会儿你梳洗一下乖乖休息。”裴深几乎带着恳求道,“别走!我知道府里的人都拦不住你,但是小雀儿,想想我……” “我不走。”南星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她想让裴深快点离开,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不完全一样。 她原本以为,裴深会怀疑会调查,没想到,全然没有那些。 她为了做出小产迹象而吃的药,看起来都是白吃了。 目送裴深出去,南星望着床顶,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吧。 可是为什么不高兴? 虽然捉拿她是皇上的圣旨,可是仔细想想就知道,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一定是不甘心吃亏的嘉贵妃。 这点,裴深能想明白吧。 南星躺在床上,心绪杂乱。 墨町来送了一回药,又送了一次饭。 送饭的时候,南星有些沉不住气,道:“你主子呢?是还没有回来,还是没来书房?” “夫人,侯爷还没回府!您放心,只要侯爷回来,肯定直奔书房而来!”墨町嘿嘿笑道,努力给自家主子拉分。 南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墨町见状有些着急。 他的话,夫人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 那可不行。 “真的,夫人。您不在的这些年,侯爷过得很苦。” 真没别的,就是想您。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墨町壮着胆子,指着书桌青花瓷大花瓶里的画卷道:“夫人,您别不信,这里的十几幅画,都是您。” 这还不算完。 “还有个库房,专门收着您画像的。小的过些日子,就要抱一些过去存好。” 按照日期放好,真的少说几百幅。 想起这些,墨町就想哭。 侯爷也不让别人动,所以平时“照顾”那些宝贝的重担,都落到了墨町头上。 墨町防火防盗防老鼠,还要时时等着,侯爷一声令下,就去把某年某月的大作找出来…… 墨町心里苦。 不都是画的夫人吗? 说句僭越的话,侯爷没画够,他偷偷看都看够了。 所以见到南星的时候,娘呀,墨町简直像见到了亲人一般。 ——他终于不用照顾那些画了吧! 南星起身,慢慢走到桌前,伸手打开一幅画。 画上的她,黑纱笼面,只余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在外面,环胸抱剑,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南星用指尖划过那双眼睛。 原来,在裴深眼中,自己是这样的。 墨町又帮裴深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大概意思就是侯爷好惨,孤独寂寞冷,只能守着画,睹物思人云云。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快点好起来,要不侯爷会心疼的。”墨町觉得口干舌燥,这才发现自己说多了,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南星点点头。 她刚坐下,外面就有人喊墨町。 墨町骂了一句,和南星赔笑,然后才出去。 南星准备喝点粥,拿起筷子去夹糖蒜——她嗜甜,因为做死士的时候,糖是奖赏,所以很稀缺。 她喜欢一切甜的东西,蒜都要吃糖蒜。 显然,裴深是记得的。 然而下一刻,耳力极好的她,就听见小厮对墨町道:“要不要抬着春凳出去?侯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