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他就开始紧张了:“怎么戴不上呢?我明明是按照你无名指的圈口大小订的,怎么会不合适呢?” 钻戒卡在指节上,说什么都戴不到指根,陆辰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不知不觉更慌了。这时景澄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用试了,我手肿了,现在戴不上。” 陆辰忽然陷入巨大的失落里,自己竟然没考虑到这一点,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景澄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脸,将戒指取下来,又将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下来。项链穿过他的戒指,钻戒成为了吊坠,他再将项链戴好,略显疲惫地看向陆辰。 “这下就好了。”景澄指了指项链,“一次性戴上两个戒指。” “两个?”陆辰的头一歪。 “你傻不傻?”景澄被他的动作逗笑,爱情就是找可以互相犯傻的人,而自己找了全世界最傻的一个,“这是你当年送的戒指,我把它融掉了,找金铺打成了一条项链。你呢?你的那枚戒指早就没了吧?” “这就是……当年的戒指?”陆辰恍然大悟,敢情自己醋了半天竟然是在醋自己,果然景澄这些年都没忘记那段时光。有了这份底气,他立刻将右手腕抬到景澄面前来:“你看这块表是谁的?这就是当年你给我的那块破表,我到现在都没找人修呢。我把戒指融掉了,找钟表行打成了金色的表盘。” 说完两个人同时相视一笑,仿若同时回到了高三教室里,都傻得够呛。高三那年的窗外永远有挥之不去的紫粉色落日云,而他们的恋爱还没谈完。 “别傻笑了,我有点饿了。”景澄这时推了他一把,“我想吃鱿鱼烧蛋。” “怎么会突然想吃那个?”陆辰一愣,手边没有原材料。 “就是突然特别想吃……”景澄揉揉肚子,“要不你去附近帮我买个章鱼小丸子吧,我上手术台之前再解解馋。” 现在时间还早,买回来的话还来得及吃,陆辰赶忙答应,抄起手机起身出发。等到确定人已经走了景澄才按下护士呼叫铃,通话器里马上传出护士站的应答:“您好,请问需要护士过去吗?” “麻烦您帮我叫一下苏大夫。”景澄费尽全力才能躺平,说完话就累得够呛。 苏御还以为他状况不对,火急火燎地跑来了,白大褂跑成了白色披风。“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想问问你……”全家人都不在,景澄还有机会和他面对面,“明天手术是不是有危险?” 苏御想了想:“危险在可控范围之内,就是普通剖腹产的危险。” “那就是说,还是有,对不对?”景澄又问。 苏御没法摇头,只能点头。 “好,我知道。”景澄若有所思,“如果我真的出事,你一定帮我照顾好南谨,不要让他和他家里人接触。” “你不会出事的。”苏御立刻说。 “我说万一。”景澄意志坚决。 苏御只好败下阵来。“这……这……好。” “你发誓。”景澄还不满意,说话时开始大喘气。 苏御立刻站得笔直。“我发誓,一定照顾好南谨,不让他和他家里人接触。” “也要帮我照顾好陆辰。”景澄听他发完誓才松了一口气,“再帮我一个忙,帮我拿纸和笔。” 苏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去护士站帮他找了。 章鱼小丸子不太好买,陆辰好不容易才买到,等到他捧回来已经不太热了,先用微波炉加热两圈才递给景澄。等景澄吃完,全家人又来了,这回连于星瀚也到场。戴心远自己做了护身符,还是用曾经的子弹壳做的,当他将护身符交给景澄时紧张程度不亚于进行抓捕行动。 “小澄别怕。”戴心远粗糙的手抓着景澄的手,“爸爸明天就在手术室外面。” “我不怕。”景澄笑着看了一圈,他真的不怕,只想赶紧卸货,孕晚期的心情谁能懂?他只想赶快健步如飞。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