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便要往外走。 “等等!”赵清幼心中一慌,她看着裴易手中的盒子陈旧积灰,里头装着的说不定就是她想要的线索,若是就这样被拿走了,她本就所剩无已的线索便又要断了。 裴易顿住了脚步。 “这里头装的什么东西?”她试探性地问道。 谢听迟微微侧歪了一下头,神情无害地问道:“公主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赵清幼语塞,方才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谢听迟逼得她往这个坑里跳。 这个人实在是坏心眼! 罢了,顾不得那么多了,管他到底靠不靠得住,她现在根本没得选择。 前世她畏畏缩缩得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到最后还被逼得惨死,这一世她就敞开了去赌一把又何妨。 若是赌赢了最好,若是赌输了她也尽力了,胜固欣然,败也从容。 拘泥与谨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上,不见得能堤防得住谁,没有大的格局与眼界注定是他人手中一颗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赵清幼告诉自己干脆去放手一搏。 却不知多年以后,她会十分感激自己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 “侯爷猜得不错,我确实是为此事特地来的熙王旧府。”她坦然承认道,“当年我母后走得离奇,所以我想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听迟灵巧修长的手指将折扇不紧不慢地收了起来,轻敲了敲手心,意味深长地问道:“公主仅仅是为了知道先皇后是怎么走的吗?” 他的语气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但是话锋却很犀利,一针见血,让赵清幼觉得他好像早已悉知一切的样子,自己再怎么隐瞒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赵清幼摇头道:“不,我舅舅遭受诬陷通敌叛国,这件事情还没完,马培只是一个替罪羔羊,他的背后定有人在指使,这些人地位只会比他更高,我要将这些人连同当年琅山的漏网之鱼一个一个全部都揪出来。” 谢听迟抿着薄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紧缩着面前这个端丽冠绝的少女,很难想象方才那一番胸襟伟阔的言辞会出自那么一个较小的身子。 “不知,侯爷可否有意愿与我合作?”心中踌躇了良久,赵清幼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说出了口。 如今她孤立无援,除了身后除了一个颜家再无其他势力可依靠,只要能够支撑她一步步往上走,是谁都无所谓。 谢听迟身后是老侯爷,当年的武定侯可谓威名远扬,带领着铁骑驰骋沙场,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度令北周人十分忌惮。 且武定侯的夫人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如今已故的长公主。纵然是再怎么看不起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的那些文官,遇到武定侯也要敬重三分。 这样是为什么谢听迟可以在老侯爷的庇护下如此不可一世,收到各世家的追捧。 谁不想要可以以一敌十的铁骑营为自己所用? 谢听迟闻言唇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露出了桀骜的虎牙,似乎有些兴趣地问道:“哦?公主想要拿什么来吸引臣来趟这一趟浑水呢?” 他这一问问得赵清幼不由一阵紧张,因为她现在根本拿不出对于谢听迟来说十分诱/惑的利益。可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她便没有后退的理由,这一世,她只向前不后退。 上了赌桌,她就算是倾其所有也要拿出满足赌桌要求的筹码来。 赵清幼隐在袖中的手攥紧着,脸上却强忍着镇定地问道:“侯爷想要什么?” 他道:“那得看公主有什么。” 赵清幼道:“只要侯爷肯帮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她的目光坚定且郑重,不像是在忽悠人的样子。 谢听迟墨眉轻挑,眸光深深,道:“哦?若臣想要的东西十分珍贵,世上独一无二,黄金万两买不来,千里江山也换不来呢?” 赵清幼愣了一愣,她本以为谢听迟这样的世家纨绔,心中所求无外乎高官爵禄与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如今看来却不然。 谢听迟心中的野心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赵清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