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活时她听到几个嘴碎的偷偷议论,昨夜有人爬床的事。 “一个说不得话的人,还妄想爬侯爷的床,真是不要命了。” “听说被打残了,是抬着回去的!” 听到这两句,碧喜彻底没心思了,她匆忙放下活就往回走。 回去她看到林月芽躺在床上,桌上还摆着一瓶药。 “你昨晚去哪儿了?”碧喜站在那儿气鼓鼓地问她。 林月芽缓缓抬起眼皮,眼睛如一潭死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们说,侯爷昨日醉酒,你去爬床了。”碧喜上前两步,盯着林月芽看。 在听到“侯爷”二字时,林月芽的目光动了动。 “好啊!”碧喜跺脚,“你果真去爬床了?” 林月芽合上眼,将脸埋进被褥中。 碧喜气得在巴掌大的小屋里来回转圈,“你啊你,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做这样下贱的事,你也不想想,侯爷是云端上的人物,他能多看你一眼吗?” 她越说越气,最后气得将手里的小药瓶直接扔在了床上,“你日日绣花,夜夜缝补,不是为了给自己赎身吗,为何要这样?” 见林月芽依旧没有反应,她气得上前直接掀她被子,“你倒是给我说说,说不了就给我比划,我……” 林月芽用仅有的力气去抢她手中的被褥,碧喜目光落在她身下时,责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我……”碧喜松开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背过身,没好气地说:“你赶紧起来把药抹了,别出了什么事又要麻烦我!” 说完,碧喜将门合上,站在外面长出一口气,几年的相处,她待林月芽有几分感情在,可林月芽做的事,让她不齿。 今后她不会对她好了,一点都不会了! 季嬷嬷赶过来时,看到碧喜在院里一面扣指甲,一面晒太阳,着急地问:“月芽呢?” 季嬷嬷是府里老人,碧喜再气不顺,对她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她指了指木门,压着不耐说:“屋里躺着呢。” 季嬷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林月芽头脑愈发昏沉,她听到季嬷嬷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 季嬷嬷瞧到她这个模样,赶紧就从桌上倒水给她。 “呀,”季嬷嬷手一摸到林月芽,便立即蹙眉,“我的孩儿啊,你怎么烧成这样了?” 季嬷嬷扶林月芽起身喝水,被褥不经意间向下滑落,林月芽立即伸手拉上被子,将身下的那片狼藉遮住。 季嬷嬷顿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 “他、他、他竟然,你、你……哎呀!”季嬷嬷顿时哭出声来。 她向来脾气不好,若是个旁的人做出这等事,她定要那人付出代价,祖坟都要给他掘开三层,可那人是侯爷啊,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不能追究,她也追究不起! 季嬷嬷抹掉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等林月芽将水喝完,起身对屋外喊道:“碧喜,去打盆水来!” 碧喜不愿意去,也不应声,装没听到似的抬腿就往院外走。 季嬷嬷直接出来喊住她:“你往哪儿去,我说话你没听到?” 碧喜拉着脸转过身道:“季嬷嬷,林月芽是你侄女,又不是我侄女,她做了那等腌臜事,凭什么让我伺候?”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