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苏漾摇摇头,“我贴身收着一块传音玉牌,那玉牌上的名字便是清洛。” 她那块玉牌单独收在小乾坤袋里,贴身放着,她也是这两日才发觉。 他话里仍听不出喜怒,“从前未曾听你提起过,应当不太打紧。” 若是不打紧,她为何要这样小心翼翼地收着玉牌? 但若是司景行都不曾听她提及,兴许真是不怎么重要的人罢?只是这玉牌有些特殊,她才会收在身上? 她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停过,一套剑法行云流水,但兴许是心里想着事儿出了出神,她收势时剑刃恰朝向司景行的方向,直直冲向他脖颈。 赤霄剑剑意雄厚,拂动了他玉冠下的发丝,掠过他咽喉。 苏漾当即松手,任由方才还宝贝得不行的赤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 她知道寻常兵刃伤不到司景行,可赤霄剑毕竟是上古名剑,方才他又避都不避,剑意蔓出去的那一刹她惊起了一身冷汗。 万一,万一真的伤到了他呢? 她这一抱猝不及防,察觉到她尤未平定的喘息,司景行的手抬起,却在与她后背只差一线时停住,顿了一顿方抚上去。 “这把剑还杀不了我,慌什么。” 苏漾抬手捂住他嘴,“伤不伤得到,你都不躲的么?” 她的紧张和关怀统统都太明目张胆,张扬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司景行垂眸看着她,拿下她挡在自己嘴边的手,倏而道:“那块玉牌不如交给我,我替你去查一查。” 她若能就此放下……他就不必推她这一把了。 她大可以将前尘往事统统忘却,安安分分留在魔宫。 他不在乎她从前都是为了谁,做了些什么,往后甚至可以顺着她的意思来,只要她能如当初所言一般,长久陪在他身边。 “不必。”苏漾下意识一口回绝,却在话说出口后便觉这话说得太生硬。 其实只一块传音玉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拿给司景行也没什么不妥,有他去查,应当还会更快一些。可她不知是怎么了,拒绝的话未过脑便直接说了出来。 苏漾正琢磨着说两句什么找补找补,便听见司景行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他松开她,无端有些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别跑太远”便独自回了正殿。 苏漾送走司景行,便从魔宫里头出来——她本也是打算去东都山的各处茶楼酒肆碰碰运气的,这些地方鱼龙混杂,消息走得最快,稍稍威逼利诱些,能问出不少东西。 她从东都山最边界处的酒肆开始查起,走到第二家酒肆时,突然迎面撞上一人。 倒也不算撞上,酒肆入口狭小,她要进,那人要出,两人将将擦肩而过——那人戴了黑色帷帽,却在擦肩那霎扭头看她,紧接着步子便一顿,竟似是认识她一般。 苏漾略一迟疑,便见他往下遮了遮帷帽,快步从她身侧走过去。 她当即调转方向,紧跟上那人——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大,本就带风,偏巧这时候又迎面来了一阵风——他一时慌乱没全然捂好帷帽,帷帽的一角被风掀起,露出他的下巴和嘴唇。 他下巴上,有一颗黑痣。 下一刻他便立刻整好帷帽。 只这一眼,苏漾头就突然开始剧烈疼起来,似是有千万根细针插进去在搅动。 前所未有的澎湃杀意骤然掀起,滔天巨浪仿佛要将她吞没,叫她一时忘了身在何处,眼下只一个念头——杀了他! 高阶魔修的杀意来得汹涌又果断,那人察觉出,一时除了跑别无他法。苏漾的剑意已到他后脊,千钧一发之际他当即抬手结印,打开东都山结界,冲了出去。 苏漾想都未想,径直跟着他冲了出去。 魔宫正殿。 司景行斜倚坐在正上方王座之上,漫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