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时,仍将右手挡在身后,悄悄掐了一道诀——不为别的,只求自保。手腕红绳感应到她不动声色的灵力运转,亦隐隐发烫,无声护住她浑身筋脉。 她刚走到司景行身前两步远,还未站定,便见眼前人影一散,下一刻他已站在她身后,将她掐诀的那只手扣住抬起,屈指在她脉门一敲。 她积攒起的灵力霎时被卸掉,整个人如同被抽空,浑身僵硬地钉在原地。 司景行语气寻常,颇有几分嫌弃道:“你穿这身衣裳,晃得我眼疼。”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反而向上一截截掐着——似是在量她身量。 苏漾浑身绷紧,却一步也挪不开,只能任由他的手自她手腕一路向上,停在肩头。 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抗拒,司景行轻笑了一声,一手扣住她腰身,将她往身前又带了一步。 她几乎是被扯过去那一步,眼下靠得他太近,近到似乎已经贴到了他身上,他的呼吸落在她颈侧,自后背传来一阵阵恶寒,她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好在他的手还算规矩,只虚虚量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旁的意味。 身后不远处那排骨烛的火光袅袅,映得他们二人影子浮现在面前屏风上。他的影子比她高出一截,眼下这个姿势,倒像是他自身后拥住了她,将她紧紧收在怀里。 苏漾的视线落到屏风上,屏风上绘的是幅断崖图,山高风急,黑水呈旋,杳无生机。 她淡淡扫过两人相缠的影子,却没看出半分旖旎意味。 这景象,只让她想到被巨蟒缠住的猎物。滑腻冰凉的触感,嘶嘶的吐信,逐渐收紧的窒息感。 司景行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故意问她:“你猜猜,这屏风是用什么做的?” 半晌没等到她回应,他也不恼,自顾自答道:“有回想杀几个修士,见他们皮相不错,就饶了他们一命,只生生将皮从头剥下来。这一块屏风,就用了十几张完整人皮。修士的皮,不老不腐,用起来刚刚好。” 说这话时,他刚粗略量完,手指有意无意划过她脸颊,而后松开她,“好看么?” “不好看,太闷。”苏漾整了整衣襟,抬眼看他,“下回诓人,起码也编得像样些。” 魔宫虽瞧着阴沉了些,但各处整洁得过分,连一丝血垢都不曾留下——据传,魔君好战喜杀,魔宫常常如血洗一般。何况他身上那件玄色袍子,她眼见着在地上拖了整一日,也丝毫没见染上半分尘土,也没有沾上半分血腥气。 他还……挺爱干净? 他这样的邪物,杀人剥皮不足为奇,可他却绝不会将旁人的皮留在自己寝殿。 她语气嘲讽,但司景行没有半点不悦,只当着她面躺到了软榻上,闭目养神。 她好像只是被他顺手拎来了寝殿,没有半分要安置她的意思。 苏漾下意识想从他的寝殿出去,可他寝殿只与魔宫暗河相连,寝殿外设着禁制结界,她不过试探着伸手一碰,指尖立马被灼伤,血肉溶解,深可见骨,且伤口立马蔓延开,黑气缭绕。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呼出声。 好在腕间红绳红光大盛,将黑气逼出,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如初。 苏漾重新聚了灵力,在犹豫着能不能借红绳之力快速穿出去。 躺在榻上方才一直没有出声的人突然开口,问她:“你猜猜,一只兔子自己跳进狼窝里,会是什么下场?” 苏漾正要再伸出去的手便收了回来。 她身上半分邪气怨气也无,更没有丝毫伪装,一眼便知是正道修士。正邪两道积怨已久,莫说东都山,便是魔宫,在司景行公开容许她存在之前,她若贸然出现在其他魔修面前,便是羊入虎口。 思及此,她转身往寝殿深处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