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到了沈家庄,沈安筠的几个堂兄,还有大林、沈安锐,都在村口等着呢。 沈安筠掀开车帘叫人,兄弟几个都笑着应了。 杜钰竹和她正准备下车,被大堂兄给拦住了:“妹婿就在车上吧,我们只是出来迎一迎,你今日是贵客,别下来了。” 两人没下车,不过车帘却是开着的,马车所过之处,就有人和沈安筠打招呼。 有些人只是打个招呼,有些人却口无遮拦的直接开玩笑,沈安筠表现的自然又潇洒,笑着让他待会去喝酒,那人就哈哈笑着应了。 一路下来,让杜钰竹有一种,自己现在是被媳妇娶回家的错觉。 终于快到家,不再被人拦住围观调笑,沈安筠轻声对他道:“乡下地方,礼数松散惯了,你多担待。” 杜钰竹也轻声回答她:“你被人开玩笑都能笑着接下,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因为这个生气。” 沈安筠就夸他:“不愧是贩夫走卒求到跟前,都会出手帮忙的杜公子,心胸果然非一般人所能及!” 杜钰竹失笑,在马车停下,起身下车时,轻点了她一下:“你就拿我取笑吧!” 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杜钰竹踩着马凳下了车,刚才还热闹的人群,因他清贵的气质,而突然安静起来。 杜钰竹又转身扶沈安筠下来。 围在门口的人,看到自己熟悉的兄弟,不对,是看到自己熟悉的妹子,这才恢复过来。 有人上前打招呼,有人往院子里喊:“叔,婶子,安筠回来了!” 沈胜洲夫妇早就等得心急如焚,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去门口候着,现在听到人回来了,赶紧出门迎接。 出了门,就见闺女、女婿,已经被簇拥着进了院子。 沈安筠虽然只出门了两个晚上,再回来,却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心里有些酸涩,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一路上都是笑盈盈的。 见到父母更是远远的就叫人。 近到跟前,杜钰竹先对沈胜洲作揖行礼:“小婿拜见岳父。” 接着又对程敏行礼:“拜见岳母。” 沈胜洲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女婿,心情总算好了些:“好好好,快进屋,快进屋。” 杜钰竹和沈胜洲进了主客厅,程敏就拉了沈安筠,先去了她原来的闺房。 在小厅里坐下,程敏才问:“跟娘说,在杜家没受欺负吧?” 沈安筠就站起来,还转了一圈,然后才笑着反问她:“您看我像有不好的地方么?” 程敏看着光彩照人的闺女,放心的笑了:“没受欺负就好,没受欺负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母女俩也只说了一会的体己话,就去了招待女宾的客厅里。 沈胜洲在家大张旗鼓的招待新女婿,距离他家不远的施家,却一片死寂。 坐在堂屋里的老施头,敲打烟锅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死寂。 阳光从屋顶的缝隙里透过来,正好打在了他充满沟壑的脸庞上,他眯了眯眼,挪动了一下坐着的地方,才对坐在门口的施传丰说:“你在家也养的差不多了,腿上要是不疼了,就修一修屋顶,前两天刮了几天风,把去年搭到上面的稻草都吹散了,这两天要是不修,等过两天下雨,屋里就待不了人了。” 施传丰自从不在沈胜洲的车队干了,就和之前一样,出门为别人做工。 前两天他在镇上给人搬东西,主家正和朋友说要去县里,那个一门三举人的杜家去喝喜酒。 施传丰当时只是愣了一下神,手里搬着的石条,不知怎么的就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