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可一点也不奇怪姐姐会这么说,只轻叹口气,眼中满是佩服,道:“可是世上女子,又有几个和姐姐一样能立的住的呢!” 沈安筠微笑着拍了拍她:“傻丫头,其实不管男女,自己立不住,都有可能成为后面那辆车上的人。” 沈雯可被她说的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姐姐你别说笑了!” 沈安筠正色道:“怎么就不可能,黄大人家夏日还是官宦人家,今日就被发配到西北,世事无常,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沈雯可白了脸色:“真的遇到关乎一家子命运的事,哪里是自己立起来就能解决的啊!” 沈安筠紧盯着她的眼睛,道:“所以你要从现在开始,就要把自己能把握的东西给握紧了!比如你手底下的人,他们只能听你的,也只能忠诚于你,而不是你被他们所左右,再比如以后你的嫁妆,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把握住了这些,除非灭族之灾不可抗,平日还是能做得了自己的主的。” 沈雯可听完有些发愣。 沈安筠却也止了话,她知道自己的很多想法,和大家对女子的要求有差距,所以她只说了自己认为最应该让妹妹明白的,至于其他,还需找个更合适的人教。 …… 一路都是官道,顺利到了家,后面牙行的车就紧跟在后面,新买来的一家子还有沈雯可的丫鬟,下了车直接都站在了院子里。 程敏问闺女:“怎么安排他们?” 沈安筠道:“先不急。”说完让母亲坐了,自己也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新来的人只在那里站着,虽然紧张,却不敢有一点小动作。 沈安筠却晾着他们,看向了程婆子。 程婆子和她闺女宋巧站在一起,她们旁边是灶娘周娘子,和额外赠送的,在魏清旺那里端茶的小丫头,她们和刚来的那些紧张不安的人不同,虽也安静,却已不见紧张。 特别是程婆子,她已经重拾大户人家管事嬷嬷的自信,站在一众人群中很有气势。 沈安筠的胳膊随意的搭在椅框上,问程婆子:“二妹的规矩是你教的?” 程婆子上前一步,道:“回大姑娘,奴婢不敢说教,只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和二姑娘提起过。” 沈安筠笑了,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不敢教我妹妹规矩,却敢随意议论主人的家事!” 程婆子惊愕的抬头,道:“大姑娘冤枉奴婢了,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怎么敢随意议论主人家事!” 程婆子这会真觉得冤枉的很,家里太太虽然不太管事,可眼前这位大姑娘却不是吃素的,主人家里的事,她是万万不敢随意和别人议论的。 沈安筠声音里满是冰冷:“好一个不敢议论主人家事,你连我们姐弟几个的亲事都敢随意猜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议论的?” 程婆子这才想起,自己和二姑娘讲大户人家规矩的时候,说起过他们姐弟以后定亲的大概情况。 这才一下子白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姑娘息怒,奴婢错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巧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她闯祸了,也赶紧跟着跪下求饶。 沈安筠面上没有一点柔色,只沉声对周娘子道:“堵住嘴关柴房里,明日发落。” 周娘子把程婆子的胳膊反抓了,用帕子堵了嘴,压着去了柴房,那小丫头也赶紧跟了过去。 院子里只剩下宋巧的求饶声,沈安筠只问她:“你娘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真的一点没发现?” 宋巧身子猛的一振,嘴唇抖着,求饶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程婆子曾经和她说过,家里太太不太管事,大姑娘虽能干,却还是以外面的事为主,家里平时都是二姑娘在管事,如果她得了二姑娘的看重,不管以后再来多少能干的人,也越不过她了。 程婆子当初就是因为和小姐院子里,另一个嬷嬷争权,最后失败了,才落得个母女被发买的下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