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台球避个清净。 他在衣帽间换衣服时,甄影跟游魂似的飘进来,谭全雨正手臂微屈扣上袖扣,见她进来,跟她说了一声,“今晚不在家里吃,约了周明吃饭打球。” 甄影嗯了一声,走过来给谭全雨扣好上衣的扣子,双手展开帮他抚平衣物,“让我猜猜,白小姐怎么跟你说耳环这事的。” 谭全雨敏锐地知道这是甄影发作的前兆,他边扣上男士腕表边说,“她什么都没说,你别多想。我们都结婚了,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你一个女人我都搞不定。只要你对我多些信任,什么事都是假的,可以吗?” 甄影是想跟无敌大直男好好掰扯掰扯什么是女人间的挑拨离间,没成想被堵回来,她认真地问,“你会让她去你的公司吗?” 谭全雨点头,“她是个人才,我看过她的程序,内容完整翔实,女生细心地处理细节,加上她爸是昌大的校长,对日后的项目推进有重要作用。” 这时,男女间的差异就显出来了,他权衡利弊一二叁,在她听来只有一个重点,“你要把她留在身边?” 谭全雨眸色复杂地扫了甄影一眼,刚刚他才让她多给些信任的,他叹气,“你可以这么想。” 甄影抱起手笑容冷冷,“这我在小说里看过,办公室的戏码,正宫去抓奸,看见男人的办公桌下伸着一只白色的高跟鞋,走到正面一看,插足的女人躲在桌下给男人口.交呢。” 谭全雨仰面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听不下去了,“我走了。” 甄影看谭全雨这样决绝地抽身而去,心下荒凉一片,攥紧的手指甲尖尖陷进手心,结婚时谭全雨说的会给她安全感如今像成了一个笑话。 谭全雨忘拿车钥匙去而复回,看甄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落日的薄暮射进屋内,把她的影子拢成一道纤细的直线,他于心不忍,走上前和她相对而立,“甄影。” 甄影看都不看他,想往卧室里去,谭全雨不愿意她这样,扳过她的肩膀,擦她的眼泪,“哭什么?甄影,你拍前男友的戏我不也应了吗?将心比心,我对你信任,你能不能对我信任一点?能不能别闹了?” 甄影抬眸,她的眼睛因为哭过而泛红,眉眼却媚利得像刀子,“你说完了吗?” …… 谭全雨今晚明显不在状态,台球连连失利,输烦了把杆一抛,窝在沙发里喝闷酒,兄弟见状过来和他聊天。 方形的玻璃酒杯渐空,冰块消融,甄影眼底一片哀色的样子在谭全雨眼前挥之不去。 两人在一起久了,他看一眼就能知道甄影在真哭假哭,假哭有时是为了哄他玩或是扮可怜惹他怜爱,真哭他看得出来,因为他最不愿意看她难过,心跟着一抽一抽得疼。 世间的烦恼何其多。 周明往杯里夹冰块时感叹举杯消愁愁更愁,谭全雨停下了举杯的手,心想再愁他还活不活了,烦躁地去摸桌上的烟盒,刚点上烟又想到宝宝和甄影不喜烟味,掐灭在烟灰缸里。 胡玩了一阵,谭全雨饮了几杯烈酒,神色清明,在停车场发动汽车回家,注意到副驾上的绒盒。 他掀开绒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双耳环。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触上那对耳环,像在抚摸心爱的女人。 这对耳环是白莉莉在商场买的那对,挑出一只说是甄影丢的,被她不留情面地戳穿,谭全雨以不能让白莉莉白买的理由接手过来了。 他下午怎么跟白莉莉说的?——白小姐,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我承过来,左右甄影总爱丢东西。 身为男人的谭全雨对白莉莉的心思是知道一点点的,想着在她面前表露对甄影的重视和爱意或许能好些。 谭全雨饮酒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