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她。 屋门一开,来人白衣翩翩,高大温柔,看见来开门的甄影,眉目都是笑意。 陈迭。 故人归来。 陈迭实打实一年没见甄影,她比之前白和丰腴了些,睇人时眉眼含春,眉眼没了以前的媚利,盛满不加掩饰的企图心。 陈迭是男人,自然清楚她这是经历了男人彻底洗礼才浇灌出来的娇惰劲儿,像精心娇养出来的金丝雀莵丝花,他不由想起,来之前邝裕美对他说的话,一脸的替他打抱不平,“陈导,你还旧情难忘呢?你们分手一年,甄影早就翻篇了,现在傍上个南市的富家仔,连BB都有了。前几天,我好心好意去探她,她以为我要勾她男人哦,对我没好脸色。要我说啊,你没必要去找她。” 说完,邝裕美还是把地址给了陈迭,挑事不嫌事大,“她现在住在富家仔家里。”讨完他的好,她笑得谄媚,“陈导,有什么新戏记得找我啊~我是时候转型了,演苦情戏动不动浸水泡水的,弄得我关节痛。” 甄影不用想也知道,地址是邝裕美给陈迭的,暗暗记下这笔账,听陈迭说想找她叙旧,她稍一思索,答应下来,“我打电话跟阿玉说一声,本来约了她去美容院的。” 说完甄影往客厅里走,刚走又转身回来掩屋门,脸上堆起歉意的假笑,“陈生,出于礼貌,怎么也得请你进屋坐,可是不好意思,我老公不喜欢家里进外人。” 如果说甄影平静地、没有情感波动地接待他,陈迭或许会心口跟扎刀子一样,一个个血窟窿冒着血,毕竟哀默过大于心死。但是甄影这出演戏里的虚伪乖张,提她的老公,说他是外人,凭空让陈迭心里生出点悦意,她有点像恋爱时使小性子。 陈迭不禁嘴角微扬,“我等你。” 既然他要等,便让他等,甄影打给了阿玉说陈迭上门,她和他叙叙旧,今晚不去美容院了,她许阿玉今年冬天的温泉套票,阿玉这颗被放鸽子的心才好受点。 阿玉问她,“那你怎么应付?” 甄影很坦然,“他要叙旧就和他叙旧。” 阿玉觉得不妥,“告诉谭生吧?见前任不好。” “全雨今晚家宴,还没回来。”甄影把玩着电话线,“全雨看起来无所谓,其实醋着呢。昨天回来问我约翰陈是谁,我才糊弄过去。如果知道今天这位约翰陈到家里来,不一定怎么闹别扭,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甄影和阿玉是要好的闺蜜,偶尔说房事也是有的,“那时我和全雨谈恋爱没多久,和他去泡温泉,他来了劲要在池子里那个,我不肯,被他亲得飘飘然,又是意乱情迷又是生气,就骂他说‘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在池子里,也不嫌脏!’听完他就吃醋了,折腾我折腾得更厉害,非问我和哪个男人也在池子里做过,抓着我问是他厉害还是那个男人厉害,我那天下面被他弄得痛死了,他折磨我的手段多着呢。” 两人都是女诸葛,有些局置身事外才看得透彻,阿玉沉吟,“你一味不说不是办法,瞒了谭生,以后他知道不闹得更凶?他本来介意你瞒着他拍片的事,现在又瞒这事,你做这事像是要结婚的夫妇会干出的事吗?” 电话这边的甄影点头,“你说的也对。既然要说,那我也得想个办法跟他提这事。” 甄影这点好,会听人劝。 阿玉突然呀了一声,“不说了不说了,陈迭不是还在等你吗?怎么聊了这么久电话。” 甄影伸手地欣赏自己的指甲,以前涂玫瑰红现在怀孕不能碰化学品,只能修剪得甲盖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她不以为意,“他要等,就让他等咯。” 阿玉哭笑不得,“你呀,只有谭生才能制得住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