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看见顾决正朝自己跑来。 十二月的天气,大家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而顾决却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t恤和宽松的短裤,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在温喃面前站定,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气还没喘匀,问她:“怎么在这儿呢?” 这个问题让温喃愣住。 “我…我来看你比赛啊,我答应过你的,你忘了吗?” 她把水递给顾决,又让顾决低下头。她拿出纸巾来,伸手帮他擦着额头上的细汗,想到刚刚他比赛,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在一旁为他加油呐喊,她就有些内疚,给他擦汗的手也轻抖着。 顾决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微皱着眉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温喃摇头。 顾决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温喃屏息凝神,有点紧张。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说实话,她怕顾决伤心。说假话,她自己良心过意不去。 可到最后她还是下意识地说了谎:“挺好的,很帅……” 温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在往地上瞟,明显是有些心虚。 “宝贝,你一点儿都不适合撒谎。” 温喃:?他都知道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顾决喝了一口水后,沉眸看着她。前一天他刚剪短了头发,显得他的五官更加锋利,下颌线利落分明,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柔情,还有一点无奈。 他摸了摸鼻子,笑笑:“我压根没有在这里比赛。” 温喃愣住,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没听懂他的意思。 顾决指了指身后的操场b区说:“我在那上面比赛。” 他们学校的操场分为两个区域,a区和b区,a区在下面,b区在上面。 温喃自然地以为所有比赛都在a区。 “我…我是因为…”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喃都不太爱说话,一着急起来,更是语无伦次。 顾决故意装得可怜,瘪着嘴,眼尾耷拉下来,语气委屈巴巴的:“所以你一直在看别人咯?” 温喃上齿抵着下唇,突然间就说不出话来。 她要怎么和顾决说,她刚刚是以怎样差劲的状态来度过这场比赛的?为什么她连正常生活也做不到了? “对不起,顾决,我…” 温喃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传来另一道呼吸声,急促中又带着点克制,混着他微甘的气息,尽数洒在她的脖颈处,烧得她耳根滚烫。 顾决用下巴蹭蹭她的脖颈,委屈巴巴地开口:“姐姐,以后只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温喃怔在原地。 顾决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姐姐”了。 以前没在一起时,顾决这样叫她,多是带点调侃和开玩笑的意味。毕竟两人只差一岁,也没有必要非得分个谁大谁小。 两人在一起后,顾决就没再叫过她姐姐。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以至于温喃有些时候都忘了,他其实还比自己小一岁。 而现在叫她姐姐,语气中撒娇的意味太明显了,像拿了根羽毛在温喃的心上拂来拂去,痒酥酥的。 她缓过神来后,用手戳了戳他的腰,小声地问他:“你生气了吗?” 顾决慢慢地松开她,微微沉下表情,只是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微撅着,脸颊也泛上红晕。 像只生气了的小狗。 这是温喃的第一反应。 “生气了,你得哄哄我才行。” 他这样的语气倒是让温喃放心了一些,他只是和自己闹小脾气,没有真的生她的气。 现在,别人的一举一动和情绪变化,她都捕捉不到了,只有顾决,她怕他生气,因为她已经给他添了太多麻烦,还因为自己的状态问题让他失望,温喃心里很过意不去。 更难以启齿的一点,温喃将它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她现在已经习惯性地依赖顾决了。顾决不是药,但对于她来说,是比药还要管用的存在。她清楚地知道,时间的推移不会疗愈她,但顾决会。 她始终相信这一点,因为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寻到难得的放松。 以前她听别人说,一个人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将会是一场豪赌,而大多数人都经不起这场赌,最后只会落个惨败的境地。 这道理放在她和顾决之间,她觉得自己会是赌赢的那一个。试问有几个正值二十岁的男孩,在这样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样呢?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应该做不到。 但她也明白,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其他人对自己的好也许是有一定期限的,顾决对她的好,她不确定为延续多久,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很喜欢顾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