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渐渐地冷下去,本来就是带着锐气的长相,只是平时对温喃笑得多了,差点给她一种他不会真的发脾气的错觉。 “一晚上了,你们还没闹够?“” 顾决声音像淬着寒冰,冷冷的一句话,却气场十足,白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瞪着眼睛看着顾决:“你又是谁,你管得着吗?” 这一晚上,几人一来一去的,温喃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她拉了把顾决,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他本来就是个局外人,不应该参与这场混战。 对于白梦,也不再像刚来时考虑到她的情绪,自己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虽然这个时候的白梦,可能也没有心思听进去。 “既然这样,白梦,那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对我们有什么不满的,全都说出来好了,不要伤害自己。” 白梦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指尖搭在杯壁上时,温喃才看见从不做美甲永远素着一双手的白梦,现在十个手指甲上涂满了深红色的指甲油。 “我对你们能有什么不满,我长得没你们好看,没你们有钱,人缘没你们好,我还没有爸爸。” 白梦扯着红唇笑笑,转了个圈,坐回到了位置上,翘起二郎腿,甚至点燃了一根烟,衔在嘴边。 黄月月还没有消气,胸口起伏不停,剜眼瞪着白梦。 白梦盯着她笑了:“黄月月,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你什么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说你吗?” “因为我爸爸,就是在酒吧里,被一女的给骗走了,他不要我和我妈了。” “不过他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不到一年,他的钱就被骗光了,人也没了。” “你们说的那个‘爸爸’,是我的继父,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我妈嫁给他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自己欠了一屁股债,还总给我妈灌迷魂汤,我妈给我存的上学钱都搭进去了。” “你们多好啊,喜欢你们的人那么多,”白梦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顾决,语带讽刺,“这不,来找我还带了个跟屁虫。” “我哪有你们这么幸运啊,在学校里没有喜欢我的人,我喜欢的人,比我大五岁,下个月结婚了。” 白梦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陡然哽咽,眼底也泛着些泪花。 同在一个屋檐下,白梦好像确实是最少提起家庭的那个人,温喃、黄月月和陈梦婷之前没听她说过这些,都沉默了。 “你们来找我干嘛呀,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拦着我干嘛,管我干嘛,别拦着我...” 白梦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肩膀抖动地很厉害,温喃拿了包纸巾,递给她,声线平稳:“可你走了两天,一直等到现在,说明你还是很期待,希望有人注意到你失踪,希望有人能找到你,更希望有人能拉你一把,不是吗?” “你胡说!我没有...” “你知道什么,你们这种生活幸福的人是不会懂的,不会懂的,我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里,每一天都在想为什么我命这么苦...” 见她不接,温喃拆开了那包纸巾,扯出来一张,先是牵过她的手,帮她擦去手背上的酒渍,再递给她一张,让她自己擦眼泪。 “你平时不说,我们也不会知道你的苦,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可能也有没有说出来的苦,像你一样,一直埋在自己心里,你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还有,其实你完全不用多想的,住一个寝室这么久,平时吵归吵,但你有事怎么可能会不管你,黄月月她是一上来就骂你,可她今天一天都没止住眼泪。” “说她就说她,扯上我干嘛。”黄月月噘嘴抱怨一句。 “白梦,我不知道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好让你误会了,可是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说我们什么都比你好,你有没有正视过你自己的优点?你成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