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和我吵一架,你吵输之后再进行上面的步骤。” 陆平:“………………请问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沈雨泽冷冷一笑,“第二个选择会让我心情不好,上药的时候你就算叫疼我也不会停下的。”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暴君啊! 陆平知道自己嘴皮子不够利落,永远说不过沈雨泽,他只能被迫妥协,直接坐到了小院门口的台阶上。 他把两条腿往前一伸,故意说:“来吧,给爸爸上药。” 他堂而皇之地占起了沈雨泽的口头便宜,沈雨泽挑眉:“陆平,你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 于是陆平换了一种礼貌的说法:“来吧,‘请’给爸爸上药。” “……”沈雨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在陆平身旁蹲下,一边近观察着陆平膝盖上的擦伤,一边告诉陆平:“你确定要当我父亲吗?他今年六十八岁了,是个老头子了。” “???”陆平震惊,“你开玩笑吧?你才多大?” 陆平的亲爷爷还不到六十八呢。 沈雨泽低头在药箱里寻找要用的药剂,随口回答:“我母亲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岁了,那是他的第三段婚姻。” 说这些话时,沈雨泽的语气格外平静,因为他早已过了会对这些事情痛苦迷茫的阶段,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只能接受。 在今天之前,陆平只知道沈雨泽的家庭不幸福,却不知道对方的家世居然如此复杂。迟暮之年的父亲,歇斯底里的母亲,妖娆年轻的情人……对于家庭关系简单至极的陆平来说,从沈雨泽口中说出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力。 他再一次意识到,沈雨泽和他分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盯着低着单膝蹲在自己面前的沈雨泽,忽然很想伸手揉揉这个少年的头发,或者更进一步,抱抱他。但陆平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火,让沈雨泽觉得自己是在可怜他。 沈雨泽并不知道陆平心中的纠结,他从药箱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瓶药,抬起头说:“这里有瓶云南白药,喷上去可能有些疼,你……” 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陆平的手僵在半空,距离自己只有数厘米之遥。 沈雨泽:“?” 陆平:“呃,哈哈,刚才有蚊子,我赶一赶它。” 他做出挥手的模样,生硬地把手从沈雨泽头顶移开。 沈雨泽将信将疑:“都十一月了,还有蚊子?” “我们南方暖和,蚊子活的久。”陆平只能这么编。 好在,沈雨泽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把视线重新落回了陆平的伤处。 运动裤挽到男孩的膝盖上方,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还有膝盖上青紫交加的痕迹。沈雨泽一只手轻轻托起他的小腿,另一只手晃匀喷雾剂,按下瓶子的顶端,下一秒,冰冰凉凉的药剂喷洒在了陆平的伤处,同时一股浓郁的药液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嘶——”陆平倒吸一口凉气,他腿上有开放性的擦伤,接触药液时疼得他浑身一哆嗦,足足打了好几秒冷颤。 沈雨泽轻声问:“很疼吗?” “还,还好……”陆平实话实说,“……就是刚喷上去的时候挺疼的。” 他话音刚落,原本单膝跪在他身旁的沈雨泽忽然俯下身,轻轻向着他的膝盖吹了一口气。 这个动作完全出乎了陆平的意料,少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刚受过伤的膝盖上,带来的战栗感远胜其他。 陆平浑身轻颤,但这一次绝不是因为疼痛。“吹吹伤口、痛痛飞走”,这么可笑的咒语原本只有小朋友才会相信;可是现在,原本盘桓在膝盖的隐痛居然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过电般的酥麻。 沈雨泽……好像真的有魔法。 陆平凝望着为自己吹伤的少年,从他的角度看去,看不清沈雨泽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低垂的双眸。 拜托,他这么温柔可是犯规的啊。 …… 在太阳落山前,女生们终于从山上下来了。她们都是同龄人,年纪最大的孟昕也才十八岁,虽然刚见面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