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舒甜没想到夜屿也在,一时间竟不知该进该退。 冬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人,可否出发了?” 夜屿瞥了舒甜一眼,目光转到侧坐上。 舒甜内心轻叹,真是惜字如金。 舒甜自顾自地坐到夜屿侧面,对夜屿扬起一抹笑容:“多谢大人。” 夜屿颔首,淡声:“出发。” 冬洪得令,马鞭一扬,车轴滚滚,便离开了锦衣卫指挥司。 夜屿坐着没动,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 她秀发松挽,长发如海藻一般垂在背后,又黑又密,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额前碎发微乱,露出如月的眉眼,但脸色有些苍白。 寒风无孔不入,顺着车帘吹进来,舒甜忍不住微颤一下,她长发未干,只觉周身寒凉。 忽然,她膝盖上多了件披风,舒甜呆了呆,目光投向夜屿。 舒甜疑惑:“大人?” “帮我拿着。”夜屿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看她。 舒甜眨了眨眼,清浅一笑:“是。” 这披风很大,舒甜抱着它,身子一点点回暖。 “大人,今夜……不需要我留意玉娘的一举一动吗?” 舒甜踟蹰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心中疑问。 “自有人留意她。” 夜屿答道。 马车很快便到了都督府门口。 樊叔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见夜屿是乘马车回来的,顿时一喜,他伸长了脖子,向夜屿身后看去——一个娇美的身影,跟在夜屿后面,一步一步,从车架上下来。 舒甜眉眼轻弯,雪肤花貌,浅绿色的长裙在月色下,婉转流光。 樊叔笑起来,正要上前招呼,忽然,目光落到她手中的深蓝锦缎披风上。 樊叔眼皮跳了跳,笑意更浓。 “董姑娘终于来了,添儿小姐今晨醒来,没见到你,可是闹了一天呢!” 舒甜抿唇笑了笑:“添儿纯真可爱,我也很喜欢她,她今日的胃口好些了吗?” 樊叔点点头:“今日大夫来看过,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需静养两天,食欲也好了不少。”顿了顿,他又道:“可添儿小姐不肯待在榻上休息,她……” 樊叔看了一眼夜屿,夜屿眸光淡淡,自顾自地拂了拂衣袖,没有说话。 樊叔继续道:“她说,想和董姑娘,一起做包子。” 舒甜微微颔首,她拍了拍随身的箱笼,笑道:“我已经准备好啦。” 自从知道晚上要来做小猪包后,舒甜便提前将面团备好了。 都督府的偏院内,卧房灯光温暖。 添儿在榻边坐着,两条腿一晃一晃,一脸不高兴。 秋茗温言道:“添儿小姐,樊叔已经去请董姑娘了,但还不知道人能不能过来……不如先歇息,明日再做小猪包,好不好?” 添儿一听,眼角都耷拉下去了,委屈道:“不行,姐姐答应我的……我不睡,就要等姐姐。” 秋茗有些无奈。 添儿小姐是都督府唯一的孩子。 平日里夜屿大人公务繁忙,很少有时间陪添儿小姐,而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又时好时坏,还不能受吵闹和刺激。 添儿小姐看似锦衣玉食,实则很是孤独。 她难得这样期盼一件事,秋茗也有些不忍心了。 秋茗沉默一瞬,忽然,偏院中庭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添儿耳朵灵得很,立即跳下床榻,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大门一开,添儿见到寒风中,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满脸惊喜。 “夜屿叔叔!舒甜姐姐!” 清脆的童声传得老远,打破了都督府的沉寂。 舒甜抬眸,见添儿小小的身影奔了过来,她笑得甜甜,伸手向他们使劲挥舞。 舒甜见她只穿了薄薄的夹袄,蛾眉微拢,几步上前,将手里的披风折了折,一把将她裹住。 “病还没好,小心着凉啦!”舒甜凝眸看她,嘴角挂着笑。 添儿笑嘻嘻地仰起头:“我就知道,夜屿叔叔会带舒甜姐姐来的!” 夜屿目光微顿,淡漠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舒甜弯下身子,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柔声道:“嗯,果然没M.zGXxH.oRG